“想得挺美。”千岁哼了两声,“照你这样说,什么病都能治,人人都能长生不老了。”白猫转头,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恰好打在猫眼上,映出一片波光闪烁,“那个苏大家又是什么来头?”
燕三郎并未发现她在转移话题:“苏大家花名苏玉言,是云城名角,也是戏班子玉桂堂的老板兼台柱。”
“他与石星兰是夫妻?”
“不是。”燕三郎平日小心观察,“他并不住在石家。我见他去过几次,但青儿并不唤他作爹,而叫苏叔叔。青儿自己说,在他出生前两个月,亲爹就过世了。”
“原来石星兰是寡妇。”千岁笑了,“这苏玉言却和人家纠缠不休,不知人言可畏么?”苏玉言下了班就去春及堂找掌柜吃面,那得多少双当场眼睛看着?再说跑堂的伙计对他那么熟稔,可见苏玉言不止去一次两次。
“学塾里其他人背后议论,也将他们凑作一对。”燕三郎眨了眨眼,“据说他们自小就是青梅竹马,后来苏家败落,苏玉言去了外地拜师学艺,这才离开云城。”
“果然寡妇门前是非多。”千岁轻嗤一声,“要真是难舍难分,为何苏玉言不娶了她?”
“那就不知。”他能打探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么多了,都是大路货。
说到这里,饭菜都出锅了。燕三郎拨了一半给白猫,自己才抄起竹箸吃了起来。
“做饭这么多天,一点进步也没有。”白猫嫌弃他。
男孩耸了耸肩,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午饭。
……
饭后,燕三郎开始练字。
他从石家归来,都要温习每日所学至深夜。虽然眼下定居云城,不像从前食不果腹,也不像逃亡时颠沛流离,可他心底压着一点紧迫,好像时间总是不够用。
他想在有限的时日里,习得更多本事。
入夜之后,千岁化出人形,去巷口买两块绿豆糕、一包五香瓜子解馋。外头就是两排铺子,虽然简陋,但卖什么的都有。燕三郎挑在附近居住,也是因为这里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