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名字,章子昂心神一颤,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周弦毅又能呼吸,顿时捂着脖子咳个不停。邬老太太心疼孙子,一把将他护到身后,指着章子昂就骂:“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舍得下手掐!你老婆女儿自个掉河里淹死的,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章子昂额上青筋暴起,但不理她,死盯住周弦毅:“这就要问他。”
周弦毅虽然懵懂,被他通红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直往曾祖母身后躲,不敢去看这恐怖的男人。
“哎呀,都冷静,冷静!”伍夫人站出来挡住他看向外孙的视线,一边放缓了语气,“这链子款式也不特别,你怎知一定是令媛所有?”
长辈送给孩子们的礼物都会特意挑小巧可爱的,花生、铃铛、祥云锁和莲花牌,这都是常见造型,重复率很高。
章子昂冷笑:“如果这真是我女儿的,你待怎么说?”
周家人咽了下口水,都是心乱如麻,竟无人敢搭腔。
这上千人聚集的幽谷突然安静,只有溪水淙淙,敲在人心。
章子昂往周弦毅手上一指:“摘下来。”
周大户亲自去摘孙儿手上的链子,周弦毅捂着手不肯放,被祖父强行扭开手指,扒下花生链。
“看好了。”章子昂接过链子一番摸索,摸到两颗最大的银花生,然后“咯嗒”一声打开。
这两枚花生居然是空心的,还有小巧机关。
“这是我为女儿特制的银链,怎可能认错?她自幼就有心疾,我家请名医制成救心丹丸,就放在银花生之中,让她随身携带,及时补服。”紧接着他把银花生举高,展示给在场众人,“诸位请看,药丸已经溶化,还留在银花生之中。”
县兵举高灯笼,燕三郎一眼就看见银花生当中有一小坨黑色丸状物,半化不化。村正把银花生拿在手里,嗅了两下,点头道:“有药香,很浓厚。”
他既开声作证,这就不是普通的河泥渗进银花生里面了。众人一想,温晴芳母女的确落水了,银花生里的药丸子泡了水,可不得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