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她微微噘唇,“我还觉得这里的红菇烧花胶很好吃呢。”又软又嫩,是西滨楼的招牌菜,家里的厨子煮不出这个味道。
他不假思索:“改天专门陪你来吃。”
她满意地站了起来,陪燕三郎敬别怀王父子,缓步下楼。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她头也不回,却附在燕三郎耳边道:“廖青松一直盯着你看呢。”并且因为燕三郎背对他之故,这人的目光就是不加掩饰的阴鸷。“苦大仇深,好像你抢了他老婆。”
她就不能另外打个比方?燕三郎没有回头:“司文睿这会儿大概也知道,掳杀暄平公主的行动被我搅黄了。他们恨我理所当然。”
“不。”千岁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廖青松跟你多半有私怨。你仔细想想,真没得罪过这个人?在你……不经意的时候?”
“我见过的人,你多半也见过了。”燕三郎把皮球又踢回给她,“你有印象么?”
“说得也是。”千岁想了想,“没有。”
她顿了一顿,又道:“回家吧。他们住的地方距离邀景园不到二十里,还在诡面巢蛛的监听范围内。”回到邀景园以后,她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听司家父子的阴谋。
燕三郎应了一声,心底却有些不安,好像有些糟糕的事情快要发生。
他把这种感觉说与千岁听,可她当然也没有头绪。
“说不定,这父子憋着什么大招。”她推断道,“但多半与我们无关。进了盛邑,他们就要首先着紧自己的小命了。”萧宓和韩昭不找这对父子麻烦,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哪有功夫来找燕三郎的麻烦?
……
事实证明,大话是不能说在前头的。
次日上午,邀景园就和往常一样安宁。燕三郎晨练完毕洗了个澡,出来吃早饭时路遇张涵翠。
小姑娘锁着眉头,似有心事。
她一般不出现在这里,是特地在等他?燕三郎停下脚步:“怎么了?”
“黄大哥昨晚没回来呢。”
白猫刚好从假山上跳了下来,顺口接话:“它是个黄皮子。”黄鼬是夜里活跃的小生物,夜不归宿再正常不过吧?
“最近他也忙着盯梢,时常不回来。”张涵翠颦眉未解,“可我昨晚一直心惊肉跳,也、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自己太任性。黄大什么出事的征兆都没有呢,就来这里找主人家求助。
燕三郎却没有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