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延快要将牙根给咬碎。
但脸上却依旧要保持着谦逊和小辈的温顺客套。
护士端着药盘经过。
陆祁年淡淡撩了下眼皮,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昂贵的袖扣折射出光亮。
“既然记不住家法,那就给我好好跪在这,慢慢反思自己的过错。”
陆少延惊惧,秒变脸色。
小主,
“小叔……”
“怎么,作为你的父辈还教训不了你了?”
陆祁年的嗓音低沉磁性,携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声音很轻,却透出与生俱来的威仪感,居高临下的态度是常年身居高位的命令。
陆少延沉默。
陆祁年的耐心被磨光,“既然没有悔过之意,我看你还是别糟蹋人小姑娘的心意了。”
陆少延的腮帮子紧绷到发抖。
陆祁年迈腿略过他,身后传来沉闷的一声。
他挺着笔直的脊背,直直跪了下去。
陆祁年脚步没有犹豫,拧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陆少延从一闪而过的门缝中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人,但也只是一眼。
路过的人都会多看几眼跪在地上的莫名其妙的人。
屈辱和不甘,如深渊里的藤蔓,死死缠着陆少延。
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眼眶猩红,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陆祁年推门进去,沈南书刚好捂着小腹从厕所出来。
弓着腰,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走路也是无力。
陆祁年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这才发现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
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
陆祁年将她放在床上,拧眉问她。
视线在她眼尾处的红润顿了顿。
他的神情变的漠然。
沈南书强打起精神,对陆祁年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刚才陆少延问护士的问题。
俯着的身子站起,深沉如墨的眸子似是酝酿着狂风暴雨,眉眼间的锋利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