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具体状况,他并不清楚,也只是知晓,宣城宋家搅弄了一片风雨,被庄氏商行以及那些官员,一并镇压下去了,但随后不久,淮安便来了陈王。
而刚刚接掌淮安十六府的陈王,忽然便下令查封庄氏商行。
尽管后来解封,让人觉得此事已经平歇。
可第二日,陈王便又当众给庄冥难堪,生生要了他二十万两。
单凭此举,足以表明,陈王与庄氏商行之间,仍然存在恩怨未消。
被执掌淮安的陈王所记恨,庄氏商行又能支撑多久?
对于庄冥,其实他老人家,也极是看好。
六年之前,庄冥刚刚发迹,生意初开,第一年参加商盟之会,也只是边缘人物。
后来一年又一年,不断壮大,在商盟的座位,也不断靠前。
直到两年前,便已是商盟的核心人物,坐于最上层的座位。
而庄冥的庄氏商行,遍布淮安十六府,与各地商贾世族,均有交易,可以说关系到整个淮安十六府的生意命脉。
正是因此,近来庄氏商行受挫,整个淮安十六府的生意,也全都受到影响,可谓是大势萎靡,远不如年初之时。
“你啊……”
李老叹息摇头,道:“老夫本以为,在老夫百年之后,以你来主持商盟,最合适不过,可如今……”
他很看好这个短短六年,就创下这庞大商行的庄冥。
在他眼里,庄冥在经商方面,在谋略方面,都极为出色。
最重要的是,如今庄氏商行生意遍布淮安十六府,与各家都有来往交易,人脉根基已是极广,庄冥本身,手腕也够强硬,但也能做到刚柔并济。
虽说早年为了扩展生意,行雷霆手段,生生扎根入各家的地盘,结了不少恩怨,但后来行怀柔之策,互惠互利,与各家关系,也算融洽。
这是接替他的最好人选。
可惜他却得罪了权势浩大,执掌淮安的陈王。
“李老这是何意?”
庄冥似是听不出什么,只笑道:“您老还硬朗着呢,再者说了,我还算年轻,日后接替您的位置,也未必不可,怎么在您眼中,庄某倒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即将英年早逝,入土为安的样子?”
李老略感无奈,道:“难道你觉得你还能长久?你觉得庄氏商行,还能在这种局面下,硬撑多久?而且,那位王爷,既然大庭广众之下,厚颜坑你一笔,可不见得就会视你为无物,他指不定还会对你下手,到时候你还怎么支撑?”
说完之后,李老又道:“听老夫一句劝,生意上的事,先放缓了。专心想想你怎么得罪了陈王,又该怎么求得陈王谅解,与陈王消除恩怨。”
庄冥摊了摊手,轻笑道:“可惜他不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