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虎旅连部的小会议室里,气氛起初看似融洽,实则暗潮涌动。初干事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期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地问道:“白龙,军区报上关于你们在 L 国伊坦村救人事迹的报道,你看了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紧紧地盯着白龙,等待着他的回应。
白龙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初干事一眼,嘴唇紧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心里清楚,那篇报道歪曲了事实,将姜超班长的功劳大部分都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让他对这个话题感到十分抵触。
初干事原本以为白龙会兴奋地讲述报道中的英勇事迹,或者对他的报道工作表示感谢,却没想到迎来的是这样的冷场。他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初干事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轻轻干咳了两声,试图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肖仁杰,肖仁杰也一脸尴尬地低下头,假装在整理手中的本子。
“那个……” 初干事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详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希望你能给我们讲讲。”
白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初干事继续说下去。
初干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说道:“那我们就从你个人的成长经历开始吧。你是淞滨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对吗?在校期间,你的成绩怎么样呢?”
白龙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初干事,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原本以为初干事会询问在 L 国解救巴比的具体细节和情形,这样他就可以趁机解释报道中的错误,还姜超班长一个公道。然而,初干事却问起了这些与救人行动并无直接关联的问题。“我的成绩还算不错。” 白龙简短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
初干事并没有察觉到白龙的异样,他继续问道:“很多大学生选择入伍是为了增加保研的几率,你当时已经快毕业了,而且据我所知,你很有可能获得保研资格,为什么却选择了当兵呢?难道你不怕耽误学业吗?”
白龙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在我看来,当兵对我的意义远比保研重要。”
初干事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他追问道:“能具体说说吗?我想这背后一定有很深刻的原因。”
白龙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情景。“我十三岁那年,家乡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洪水。当时,我和父母被困在洪水中,处境十分危险。那洪水来势汹汹,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淹没了我们的家园。水不断地上涨,很快就没过了我们的头顶。我们拼命地挣扎,但最终只有我幸运地活了下来。是部队的救援队及时赶到,把我从死神手中救了出来。从那一刻起,我就对军人充满了敬意,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初干事认真地听着,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原来如此,这段经历对你的影响确实很大。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学业呢?毕竟你在学校的成绩那么好,放弃保研的机会实在是很可惜。”
白龙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学业固然重要,但我觉得有些东西比学业更值得追求。而且,我相信在部队里,我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在学校里无法学到的。”
初干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女朋友呢?她对你当兵这件事有什么影响吗?”
白龙的脸微微一红,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姜超,姜超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白龙转过头,对初干事说:“她也当兵,这可能让我更容易下定决心吧。”
“哦?” 初干事的兴趣更浓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在部队里谈恋爱,会不会有很多困难呢?”
白龙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想起了和林婉静在维和部队的经历,想起了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无奈。“我们是大学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在部队里,我们确实面临了很多困难,但我们都在努力克服。”
初干事还想再问下去,白龙却突然打断了他。“初干事,我想你可能误解了。我来当兵并不是因为这些个人原因,而是因为我真的想为国家和人民做点什么。我希望你能多关注一下我们在维和任务中的行动,那些才是真正值得报道的事情。”
初干事被白龙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当然,当然。我们会全面报道的。那你能给我们讲讲你在新兵连的经历吗?当时的训练一定很艰苦吧?”
白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初干事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也只能继续回答问题。“新兵连的训练确实很艰苦,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一直努力训练,希望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在接下来的采访中,初干事不断地询问白龙从新兵到现在的训练情况,还问他在部队里遇到过哪些艰难的事情,以及出国维和的感受等等。整个采访过程中,白龙始终心不在焉,他的回答简短而敷衍,眼神时不时地飘向窗外,看着外面训练场上正在训练的战士们。
肖仁杰在一旁静静地记录着,他察觉到了白龙的不配合。他偷偷看了一眼初干事,发现初干事并没有察觉到白龙的情绪,仍然在自顾自地问着问题。肖仁杰心中暗暗佩服白龙的大胆,他知道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敢这样对待上级派来的采访人员。
不知不觉,45 分钟过去了。初干事看了看手表,感觉差不多了,便对肖仁杰说:“小肖,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回去吧。”
就在这时,白龙突然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初干事,说道:“初干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初干事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白龙会在这个时候提问。他微笑着说:“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在老虎旅连部的小会议室里,气氛起初看似融洽,实则暗潮涌动。初干事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期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地问道:“白龙,军区报上关于你们在 L 国伊坦村救人事迹的报道,你看了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紧紧地盯着白龙,等待着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