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就是不去借饭桌上吃饭所用的筷子,他和盼根说出要用山上阴坡长的荆条杆子做筷子,盼根认识阴坡中生长着的荆条,每到秋天山上大阴坡上成片的荆花开的紫艳紫艳,成嘟噜成串的紫色小花朵还散发香气,花香气招引马峰在花朵中采蜜,他记得那年秋天他和虎子几人进阴坡拣蘑菇,他就钻进开着成串紫花的荆丛,他的嘴巴子背就被马蜂叮咬出个大包,当时疼的他都有些要在荆丛中打滚。他才知道有棵荆条上吊着个马蜂窝,他的手无意中捅到马蜂窝,他手背才遭到秋后马蜂的叮咬,当时他和虎子他们几个小孩子没有被蜂蛰的经验,并不知道快速挤出手背上的蜂毒,他们几人急忙下山返回到家中后,盼根的嘴巴子上肿出明显大包,他脸上肿胀的双眼变成窄窄缝隙,他的母亲只是用山上狼毒花和茎捣烂,还有其它花朵和枝叶,那些他就不记得,母亲调制出绿色的浆糊子糊在他的嘴巴子上。当时母亲所配制的偏方很管用,没过几天他整个脸面就恢复了正形。
自从盼根那次被马蜂蛰后,他才认识了荆条子,当初冬花朵和枝叶落之后,村落中很多人就进山用镰刀去割荆条子,当然不割年头长枝杈多的荆条,只割生长两三年的嫩荆条子。这种嫩条子能编出筐,原来生长几年的老荆条子还能编筐篓,这种方法就要把粗壮的老荆条棍劈成两半,用这种荆条坯子所编出的筐篓也很结实好看,盼根的家中还是有这种筐,母亲把这种荆条坯子所编出的筐称为花筐,把荆条坯子所编出的篓子称为花筐篓。村落里的人称还称这种筐篓为荆条瓣子筐篓。盼根就知道荆条子编出各种筐最结实。
当然修房建屋时还用荆条编出成块的房笆,编成块的房笆就要比房顶上铺笆柴方便,荆条还能编出大囤盛装粮食,当然编出大囤时两面还能抹成泥巴,这种土囤还便于挪动,放置在屋中也算是小型粮仓。盼根更加知道荆条的用途很广泛,它要比柳条和山榆条所编出来的筐蓝结实耐用,庄户人家还有用这种荆条杆子做筷子,只是用不几次荆条遇水变弯时就要扔掉。今天虎子家办白事吃饭有人多,李叔早早地就派人进大阴坡割回来捆荆条子,并让人用镰刀修掉荆皮做出双双筷子,办完这场白事后就把这些荆条筷子扔掉或晒干烧火。
盼根知道母亲总是让他不闲着的意图,她就是让那些帮工的人看到他不是游手好闲的人,更不是冷眼旁观在院落中总端着架子的人,轻手轻脚跑腿办事本来就累不着身子。盼根和李叔他们走了很多家后,盼根看出村中乡亲家中的实际情况,吃上顿缺下顿的贫困人家还是有,借米面临时下锅的还有,还有的家里忙乱的盆朝天碗朝地。李叔和盼根说出只要把近十张桌的碟碗盆准备好后,他们今天就算把要做的事情完成。李叔引领着几个借家什的人员帮忙没有结束,明天他们还要按家归还家什,只能占用明天的半天晌才能把借的家什还完,他们明天晌午还要在王家吃顿晌午饭,他们就和其他烧火做饭的帮忙人撤离王家。
盼根还引领着李叔他们返回到自家,他把家中所闲着的家什都找出来,他有些看不出自家那些家什和别人家的差别,李叔只是在桌椅板凳不显眼位置用毛笔做记号,至于碗碟盆子,李叔只能用毛笔往宣纸上书写或用铁钉在碗底划记号,盼根当时看到他写出的字体很规整,他就有些佩服李叔的记忆能力,很多家凑成的家什归还时还不能还差。盼根不想动这个心思,他只是和李叔说出他只管抬筐干活,不管记住那些家什都是谁家的事情,他怕明天上午归还差了到时出来麻烦。李叔和另外几人对这件事不以为然,他还说出没指望盼根帮忙借家什,盼根后来加入他们就显得轻快。
在村落中办红白喜事时,他们经常借家什归还时没有太大差错,碟子和碗串换也出现不了罗乱,谁家都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只要归还回去的家什够数就行。不管粗瓷碗碟还是细瓷碗碟,不管是带花朵和不带花朵的碗碟,不管是大碗碟和小碗碟,这些只要是能盛住饭菜就行。景德镇烧制出的碗碟和不出名的窑厂烧出的是有着区别,可是乡亲们不怎么在意那种区别,都知道谁家都要请客或办事,平时使用的家什串换了根本不是事。盼根平时总是有粗心大意,他每次在饭桌上端碗吃饭时,不怎么注意端着碗面上是否有花朵和没花朵,更不在意碗边子上是否有花边和没花边。
盼根在王之朵家的院落中没闲着,他躲避母亲在旁监督后,他后来就按着李叔的吩咐做事,他听他的话就是为了日后想跟随他进山守猎,他在李叔面前提念几次,李叔都不搭理他的话茬。并且几次都转移其他话茬子。盼根很知趣就不再向他追问狩猎和火炮的事情。他在这个院落中很少看到王家的人,虎子和王之朵都在木匠铺的院落中守孝,盼根没有看到他们在这个院落中出现,当老太太出殡时,他和李叔都没有走出院落中去观望,他后来听说出殡的场面很大,盼根不愿观望别人家出殡的场面,那种场面会让他心里感到难受。他还是爱去观望村落别人家娶新媳妇迎亲的场面,就是要看新郎在自家门口背上了新娘的那种场面,当时他只能看到新娘的身材和打扮,看不到这个新媳妇的容貌,她们当时的脸庞上正蒙着红红的盖头,她们不管是被送亲的用轿子抬到新郎家门口,还是骑着马驴来到新郎家门口,她们的脸面前都遮盖着红红的盖头,他知道结婚迎接新娘的方式就是新郎把新娘背回婚房,当然这要在新娘的亲戚把新娘送到新郎家门口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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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的年龄还是小,他对村落中办喜事和办白事的习俗知道的很少,过于细致繁琐的那些讲究他知道的不是很多。他更没有去观望老太太出过殡后,那些亲人最后给她的鬼魂送盘缠时的场面,他只是看到丁老太那几位老人所糊制出的纸牛和纸人,他还看到了她们所糊制出的纸褡裢,有着花朵的纸褡裢还装着些奇形怪状的阴纸钱,那个纸糊的褡裢也和纸牛和纸人被烧掉。李叔当初是让盼根和别人把糊好的纸牛什么的拿送到那院门口,也就是让他和另外几人把它们运送到虎子家院外很远的地方,盼根在这件事就没有听从李叔的安排,他今天总是不愿意去往虎子家的院落。
当吃晚饭时,盼根是和李叔他们借家什的人在那张饭桌上吃的饭,这顿晚饭要比吃三饭时提前一个时辰,他没有吃晌午饭,这顿饭他吃的很下力气,他都没怎么注意饭桌上摆放着的凉菜和炒菜,他吃的最多的菜还是大炖菜。李叔他们让着他喝小烧酒,他不得不喝下三盅酒后才吃饭,这点小酒量盼根还是能扛过去,不至于醉酒醉的头晕脑涨。他不想在饭桌上坐的太长,别人说话他又搭不上言,他吃两小碗小米干饭就吃饱肚子,他撂下碗筷和李叔他打声招呼后就想回家,当他刚要离开饭桌时,李叔这才告诉他明天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明天上午盼根还要去往虎子家,他要和李叔他们借家什的人往回送家什,盼根很痛快地答应后,他就离开王之朵家中的正房,他走到外屋后,他还看到外屋还设置着饭桌,那张饭桌上坐着吃饭的帮忙人很满当,正巧母亲正在往饭桌上端菜。母亲知道盼根已经吃饱晚饭,她就让盼根先回到家中。她还和盼根说出她要在很晚时返回到家门,他答应了声就走出外屋。
当他走到王之朵的院落中后,他看到了院落中所设置的火灶的灶堂还烧着火,李大橱和帮忙人还在锅灶上下忙碌,还有人正端着饭盆出院,那是往虎子家所在的院落中端菜端饭,他走到院落的一半后,他又听到了母亲在火灶旁吩咐他的话语,他听出她是让他早回去点回去点灶子,他听出来母亲是让他点自己所睡火炕的灶堂后,他都没有停下脚步,他放大嗓音答应声都没有回头,他就迈着大步子走出门洞房并走出大门口。
李叔就是不去借饭桌上吃饭所用的筷子,他和盼根说出要用山上阴坡长的荆条杆子做筷子,盼根认识阴坡中生长着的荆条,每到秋天山上大阴坡上成片的荆花开的紫艳紫艳,成嘟噜成串的紫色小花朵还散发香气,花香气招引马峰在花朵中采蜜,他记得那年秋天他和虎子几人进阴坡拣蘑菇,他就钻进开着成串紫花的荆丛,他的嘴巴子背就被马蜂叮咬出个大包,当时疼的他都有些要在荆丛中打滚。他才知道有棵荆条上吊着个马蜂窝,他的手无意中捅到马蜂窝,他手背才遭到秋后马蜂的叮咬,当时他和虎子他们几个小孩子没有被蜂蛰的经验,并不知道快速挤出手背上的蜂毒,他们几人急忙下山返回到家中后,盼根的嘴巴子上肿出明显大包,他脸上肿胀的双眼变成窄窄缝隙,他的母亲只是用山上狼毒花和茎捣烂,还有其它花朵和枝叶,那些他就不记得,母亲调制出绿色的浆糊子糊在他的嘴巴子上。当时母亲所配制的偏方很管用,没过几天他整个脸面就恢复了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