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连着下几场大雨后,盼根在家中还算是歇三天,这个季节正是到连雨天的季节,他知道那条九曲河流已经发过两场大水,两场大水把河道冲刷的分外宽阔。最近这几天的雨下的并不急促,其实就算是不大不小的雨,只不过是这种雨下成连雨天,有时连着两天天空上才放晴,九曲河流才发过两场大水。盼根现在相信父亲说过的话语,父亲曾经说过大暴雨下的很短暂,大暴雨不能连续不断地下了整天整宿,大暴雨下的最多都超不过两个时辰。只有蒙蒙细雨能连续下几天几夜。
夏季中的这种雨还是及时雨,因为村落中很多庄户人家都趟完地,庄稼地中那些新犁出的垄沟正好能存水,雨水就不会在垄沟中流失而跑入大河,这季节正是庄稼在拨节长大叶的时候,庄稼在立秋之前才能抽出穗头,这几天庄稼地里的活计已经见少,趟地的木犁杖到该放置起来的时候,盼根就不怎么在经管几匹马儿,那几匹马儿就由栓柱子叔叔和吴六子叔叔经管,另外邻邻居居地总用用它们推碾子拉磨的时候,盼根经管马儿的事情很少,他在家里院中帮助父亲所干的木活增多。
父母安排他最主要的活计就是采山杏,采山杏的时候眼看着就到来,盼根知道春季中的冻情并没有冻死杏花,只不过是正是杏花开落时才上的那场冻,阳坡的冻情又很小,阳坡杏树上所结出的山杏就很密集。在山杏成熟季节中,小气候村落中的所有劳力都要上山采摘。盼根知道山杏核就相当于地里所种出来的粮食。比如杏核和粮食同样的重量,杏核的价格要超过黄豆的价格很高,各家各户所采摘到杏核自己留吃用的有限,各家把多余的杏用于换物品和银钱,最主要的是能够换回来大米白面,另外还有串村的商贩前来收购杏核。小气候村落周围的土地种不出水稻和麦子,只能种五谷杂粮,最不缺少的就是莜面和荞面。大米白面就是很稀罕的米面,当然用杏核兑换比用自家产的粮食兑换合算,男女老少上山采山杏就算是用山货换粮换钱。
盼根知道母亲已经把全家人上山的鞋都准备齐当,母亲还做出安排,她安排花枝在家中做午饭和晚饭,盼根要和父母上山采山杏,盼根还要用马匹把采到的山杏驮下山梁,并且要把马儿牵到自家场院的开阔地带上,他要把用马匹驮回的山杏聚成大堆发酵,这就是去杏核外皮的土方法。采山杏时要用六七天的工夫。宋叔平时领着几个干活人都已经回家,他们要回到他们村落中的山上采杏核,宋叔和顾大娘都要回到各自家中。盼根家所有土地已经用犁杖犁完,地里就没有任何活计,宋叔都要要回到自己家中干活,直到各种粮食成熟收秋后,宋叔再让栓柱子叔叔他们前来收秋,那时还要增加更多的人手。盼根还知道父亲在这段日子中还有安排,他就是清理地皮并准备建盖庙宇和戏台的材料,在这件事上用的人手更多,当然这就要在采摘完山杏过后才动工。采摘山杏的节骨眼上很少有人给别人家打短工,凡是劳动力几乎都上山,采摘一天山杏相当于做短工三五天的工钱。盼根还知道还差三两天就要上山采山杏,他就要提前做准备。
在这个下午刚刚停雨后,盼根就离开自己房屋走到院落中,院落中还有积水并没有完全排出去,低洼处还有着明显的小水坑,天空中放睛后,院落中还向上冒着湿气。他看到父母和妹妹并没有出屋,院里的大门口还闪开,他要走出家门到场院屋那边,他还是想去和安叔说很多话语,安叔晚饭要是再做好吃的饭食,他就要在安叔那边吃饭,晚上的这顿饭他就不想在家里吃。
盼根走出大门外后,他不仅向着东方的天际看去,他看出那片云彩已经远离村落上空,在那片云彩的下边还有着浓重的雨帘,云彩的边际上还出现个弯弯的彩虹。他想到还有几天要采山杏时,他不仅回身向着后山梁张望,他这时才看出那座青牛岭石崖不远的地气更浓重,地气的上空好象罩着浓重的云朵,青牛岭石崖上还飘浮着丝丝绕绕的雾丝,岩树的树头上还是蹲落着鸟儿,石崖底下的阳坡面大多数树木都是杏树,只有少量的山榆树和山丁子树,还有和杏树类似的成墩映山红的秧子,村落周围那些山岭的阳坡面几乎都长着树木,在成坡的杏树中还有高大粗壮的榆树,还有梨树桦树和蒙古栎树木。后山梁上的阳坡面的色彩和春季时的色彩差异很大,春季中显示出的是青翠绿色,现在显示出的就是黑绿色调。盼根知道后梁的阳坡面杏树少,只有东岔子沟和北腿子梁这种大山的阳坡面上杏树多,父母要是采山杏不会在靠近村落很近的后梁上采摘,他们要去往大山中的阳坡面上采摘。
盼根顺着那条土路向着场院屋那边走去时,脚下的土路遇到连雨天后被水冲出细小水沟,水沟中还有细小的水流在流动,他的双脚踩在路面上还是有些陷脚,土路中间泥泞难行,牛马所踩出的泥脚印就成为牛蹄坑和马蹄坑,那些小坑洼中都存着积水并被阳光照射的很明亮,他只有顺着道路两旁的草滩边际上行走,这样他穿着的鞋才不会陷到黑泥里。小气候村落中完全是黑土地,修房建屋的黄土是在村东头那趟东沟的小黄土坎上,当然那里离村落并不是很远,那种黄土不能用于烧制砖瓦,只能用于抹墙盘锅灶和抹炕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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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这次是看着脚下的路走到场院屋那边,他看到安叔所居住的房屋上的烟筒还冒着烟后,他就知道安叔正在他所居住的那两间房屋中,他还没到那两间房屋时,他就闻到牛圈中所散发出的牛粪味,他还听到牛儿在牛圈的哞叫,安叔所居住的那两间房屋的地势偏高,那个用木头所围起来的牛圈离那两间房屋不远,盼根走到那两间房屋跟前时,他就看到牛圈中还是有着积水,十多头牛儿的身上湿淋淋的很难看,它们的身上被阳光晃照的还往上冒着热气,不管是大牛和小牛,它们都没有在湿湿的牛圈中趴着,它们呈现出的都是站立的姿态,牛圈很远的地方还有大堆牛粪。盼根知道宋叔快要安排人员来清理牛圈,他知道在趟地过程中,宋叔安排赵叔清理几次牛圈,他看出牛圈该到清理的时候。在原来设置着羊圈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落得很平整的地块,羊圈的那圈木头和木棍完全被撤下,平整地块的边缘正堆放着木头和干柴,盼根知道那是安叔为烧火方便,他才在空闲地带上堆放烧柴垛。
盼根又向场院屋那边看去,他看到场院屋前边的大场院绿了地皮,冬天打场的地皮没有白晒地板,宋叔他们还是把那块地皮给利用上了,那块地皮已经栽种上各种青菜,这些青菜在秋季中就足够全家人吃用,剩余的大白菜就准备放到大缸中汲上,冬季盼根全家人就能吃上酸菜,场院地皮上还种着萝卜茴香疙瘩白,疙瘩白菜在冬天和白菜都能保存住,场院的边际上还种上能够爬蔓的大面瓜,在秋天上大冻之前就要把那面瓜摘下来,面瓜只要不着大冻,它在冬季中还是能够保存。
盼根知道收秋前场院还要进行平整,地面上的菜秧子和菜根都要清理出去,场院上还要铺垫厚厚的黄土,黄土还要用马拉着的碌碡压平压实,在马儿拉着碌碡在场院中碾压黄土时,还要不时往地面上的黄土上浇水,这样碌碡才能把场院碾压的平整光滑,打场时场院就不会起尘土,秋后从地里用车辆所拉回的庄稼就堆放在场院中,各种庄稼都要成堆成垛的象模象样还要规规距距。盼根看到场院和场院屋离牛圈还是有着很远距离,现在已经趟完地,顾大娘就不再给几个人做饭,只要有干活的人,顾大娘就要给干活的人做饭。在安排干活人员上,盼根还是不太懂,地里的各种活计完全由宋叔来安排。
盼根这时就听到安叔的招呼声:“盼根,你现在来的正好,我今天这个雨天早圈牛,我现在正在屋中烧火炕,你现在还上我屋里站脚不?”
盼根这才看到安叔正在门口中站立着,安叔的衣袍并不是放牛时穿的破烂衣袍,他脚上所穿着的那双布鞋并没有沾湿,他微笑着的脸庞要比平时显得干净。他所居住的房檐上还串挂着几串蘑菇,盼根看出它们发黑的色彩就是草蘑,在他居住的窗子下还堆放着大堆山杏。
盼根说:“叔叔,我就是来找饭吃,你晚上要是有好饭食我就来你屋里吃饭,下雨阴天的我妈就不做顶硬的饭食,总是那几样饭食,我知道你做的小灶饭菜好吃,我就想到你这里蹭口饭。我到这才看到你都采上山杏,我爸妈这几天总嚷嚷着要上山摘山杏这件事,你都先动手摘回来山杏,我们过等地里干松后,我就要和我爸妈上山采山杏。”
安叔说:“盼根,你这晌不晌夜不夜的还来找饭食吃?你要想吃我做的饭就要提前说声,我晌午歪圈牛时天上还落着雨,我回来现烧火现做饭,我到现在才吃完晌午饭,你现在又来找晚饭吃?”
盼根说:“叔叔,你不还要吃晚饭吗?你晚上就做顿好饭,我在这里就跟着你吃顿晚饭。”
安叔说:“盼根,我天黑之前就能把饭菜做好,你回去要和你妈说声,要不到吃晚饭时他们左邻右舍地四处找你,你先回去晚上早点过来。”
盼根说:“我先在这里和你说会话再走,这个过半晌我先不找活干。”
安叔显然不愿意和盼根说多余的话,他返身就进入屋中。盼根只好在这两间牛圈屋外边转悠,他知道村落人管牛倌住的房屋称为牛圈屋,管羊倌住的房屋称为羊圈屋。这并不是说这种房屋是住牛和住羊的房屋,而是房屋靠近牛圈和羊圈,牛倌和羊倌住在屋子中撒放牲畜方便,他们在这种房屋中住着还能及时看管牛羊,晚上还能防备着山牲畜进入羊圈牛圈。当牛羊在晚上生病长灾的及时发现,还能利用夜晚给它们及时治疗。在夏季中牛羊产犊产羔的时候很少。它们的生长期都在年前年后比较寒冷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算是冬季,当然就是在打春的季节中还是比较寒冷,年前年后山上的青草并没有发芽,牛羊在产犊产羔时还要喂它们干草,在牛羊产犊产羔的季节中更要精心,那时经管牛羊的人晚上都睡不上囫囵觉,晚上要起好几次夜来看管将要产犊产羔的牛羊,当它们难产时,还要及时找人,他们来帮助来拉拽要出生牛犊的腿,有时几个人来帮助乳牛生产,乳牛产犊后的两三天要两人换班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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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刚才所看到的牛圈是前几年在天暖时的羊圈,进入冬季后,那些牛就要被放置在牛棚中饲养,羊群还是要放置在羊棚中喂养。盼根现在看到的是冬季中的牛棚和羊棚,挨着牛棚和羊棚的就是草屋子,草屋子是冬季时铡草和贮备草的地方,几间低矮的房屋就是牛棚羊棚和草屋子,这溜小房屋占用的地方很长远,牛棚羊棚就是占着地方很大的很简易的小房屋,在这些房屋中中设置着牛槽羊槽和拴牲畜桩子。这溜牛棚和羊棚几乎是处在平行位置上,牛圈屋处牛棚羊棚的上端,牛圈屋就是人住的地方,牛棚和羊棚是牛羊冬季时在那里吃草吃料的地方,这两种房屋所建盖出的质量和样式就大不相同。
盼根看出牛棚和羊棚的房屋并不顺眼,房屋顶上所苫盖的莜麦桔上还长出蒿草,凡是房屋顶上能长出蒿草的地方就是露雨的地方,这就着要对房屋顶瑞再苫盖莜麦桔,在露雨多的地方还要对房屋的顶盖进行修理,屋顶上木头被雨水沤烂后,这就要及时更换新的木料,房顶上的泥巴被雨水冲掉后,这还要重新活泥往房顶上再抹泥巴,不然的话用不了几年房屋的顶子就要塌架。羊棚已经没有用,只能把羊棚扩建为牛棚。这溜牛棚和羊棚在天暖时处于闲置状态,那里边都放置着怕雨淋的家具和有用的桔杆,比如高梁杆子麻桔杆子和能绑笤帚的糜子苗什么的桔杆。盼根现在已经看出那溜牛棚的状况,他就知道用不了二年三年的就要修理或翻盖房屋。盼根看出场院屋和这安叔所居住的牛圈屋都不用再翻盖,只要替换屋顶上的莜麦桔杆就能挺百八十年。场院屋是靠近场院所建盖起来的房屋,牛圈屋就是靠近牛棚和牛圈旁所建盖起的房屋,这两种房屋还是有着区别。
盼根知道安叔在他居住的房屋中干着活计,他才顾不上在房屋外陪着他说话,他还是想要进到牛圈屋中和他说话。他在安叔所居住的房屋前停顿很久,他顺手从那堆山杏中拿到几个,他用手很轻易地扒掉山杏的外皮,他手里拿着几个杏核放在院落的平展石头上,他又找到小石头砸起杏核来,他从杏仁的饱满程度看出山杏到了成熟期,他把砸出的白色杏仁放在嘴中嚼动后,他尝出杏仁所具备的苦苦味道,他于是起身迈步向牛圈屋的门口走去。
这几天连着下几场大雨后,盼根在家中还算是歇三天,这个季节正是到连雨天的季节,他知道那条九曲河流已经发过两场大水,两场大水把河道冲刷的分外宽阔。最近这几天的雨下的并不急促,其实就算是不大不小的雨,只不过是这种雨下成连雨天,有时连着两天天空上才放晴,九曲河流才发过两场大水。盼根现在相信父亲说过的话语,父亲曾经说过大暴雨下的很短暂,大暴雨不能连续不断地下了整天整宿,大暴雨下的最多都超不过两个时辰。只有蒙蒙细雨能连续下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