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进到堂屋后,母亲已经把刘大娘让到炕头上,刘大娘头上已经没有那块浅紫色色围巾,她正盘腿坐八仙桌跟前,八仙桌上还摆放着三个小水碗,水碗中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母亲坐在炕檐边上和刘大娘说话,石头和顾大娘正坐在屋地上摆放着两把椅子上。堂屋中靠近炕檐中间已经摆放上新火盆,火盆就是王婶送给自家的新火盆,这个火盆才放置到堂屋不到两天,父亲昨天才套上牛车才从宋叔家拉回新火盆。王婶所抹制出的新火盆很新颖,父亲就把这个新火盆放置在堂屋里,父亲又把去年使用的火盆放置在花枝住的房屋。父亲在堂屋中摆放出讲究的火盆架子,王婶所抹制出新火盆摆放在火盆架子上后,新火盆和火盆架子就显的端庄。冬季中堂屋中不盘烧大柴的火炉取暖,只是靠火盆中的炭火取暖。堂屋的外屋才能盘上火炉,火炉上能够烧水还能够炒菜。花枝看到新火盆中坐着铜壶,铜壶被架在用铁丝编出的篦子上,铜壶的壶口和壶嘴处还冒着热气。花枝知道自家每天都要做三顿饭,堂屋中的火盆就不缺少红火炭,全家人在冬季中都喝热水,火盆上的铜壶中总有烧开的热水。
母亲说:“花枝,我已经把你刘大娘让到炕头上,你就坐在炕檐边上听我们说话。”
花枝坐在炕檐边上就和刘大娘打招呼说:“大娘,今天外边还不冷,堂屋中火盆中有火屋里更暖和。这个火盆是王婶送给我们家的新火盆,我爸昨天才把它拉回家,堂屋中摆放新火盆后,你们今天就进到我们的家门。”
刘大娘笑着说:“花枝,我这人就是怕冷不怕热,我平时总在热炕头上盘腿坐惯了,我去往哪家中办事都要抢占炕头,我坐在屋地上的椅子就感到脚脚发冷。我和石头今天还是赶上好天气,这间房屋暖和还不透风。”
母亲笑着说:“大媒婆子,你这次就要在这间房屋的热炕头上坐几天,咱们先给盼根和宋兰朵订婚后,你再去往别人家的热炕头上坐着办事。你白天在这屋里说话办事,晚上你就去往花枝那屋歇息睡觉,花枝这几天就是听你使唤的丫环,你抬手动脚的她都要给你打零支应,她白天给你沏茶倒水,她晚上给你焐炕焐被。你晚上要是起夜不方便时,花枝都要给你掌灯点蜡。”
刘大娘端起炕桌上的水碗喝着水说:“秀秀,我可不敢把你们家的大小姐当丫环使唤,你这么做不是在折我的寿吗?我自己有腿脚就能照顾自己,我这个丑老婆子能让长相俊俏的大小姐伺候吗?我的儿女每个都比花枝的年龄大,他们平时尽孝心主动要伺候我,我都不稀帘用他们,我这个丑老婆子就不想给任何人找麻烦,我出门办事就是不想连累别人,我在谁家都把谁家当成自己的家。我要烧炕烧水还帮别人家做饭,谁家过平常日子都不容易,我还有那么大架子让别人来伺候?我占人家热炕头就是一时半会,我就是不能坐在别人家的热炕头上充当大爷,我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我能尽快办完的事尽快办完,别人家的热炕头再缓和,终归没有自家的热炕头坐着舒坦。我这几年冬季经常在别人家过夜,我前半夜总是睡不着觉,我就不愿躺在被窝子中说话,我坐在热炕头上总是和别人说话,临到后半夜犯困时,我躺在热炕上就睡到大天老亮,我后半夜没有起夜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用过别人给我掌灯点蜡,我晚上就是起夜时,我都要摸黑穿衣袍摸黑出屋解手。你让花枝这个大小姐陪着我这个丑老婆子,我居住她的房屋更不方便,我和她说话又说不到一起,我这半大老婆子还要影响她睡觉,你让花枝伺候我就是在为难我,我可是不愿意和花枝这种小孩晚上住在一铺炕上。咱们姐俩晚上要是睡在这铺炕上,晚上睡不着时还能说说话,我和花枝这样的大小姐有什么话可说?,”
母亲说:“大媒婆子,我们提前都把你的被褥安置在花枝的屋中,你又嫌和她说不来,你还想着要和我们住在这间堂屋吗?”
顾大娘说:“秀秀,大媒婆子要是不愿住花枝那屋,你这几晚上就让米贵去往油坊中居住。你们俩人住这屋说话还方便,她去往花枝那屋中居住更受拘束。”
母亲又笑着对刘大娘说:“大媒婆子,你愿意和我住在这屋就住在这屋里,我就把米贵这个犟种打发到油坊中居住,咱俩睡在堂屋中晚上还能说话,我前半夜总是睡不着觉,我每天晚上都是后半夜才能睡着觉,我这几天还找到晚上能陪着我说话的人,冬季中天短夜长,我往年在冬季长夜中还有营生,我们总是点着麻油灯扒线麻,我和米贵总是在后半夜睡觉才睡实落。今年我们家把那块大麻地毁了盖戏楼,秋后就没有沤出线麻,我和米贵前半夜就没有营生再扒麻,我们俩晚上躺炕上睡觉时就很早,米贵今年的体格不如往年,他躺在炕上后就呼呼大睡,我前半夜睡不着更不想和米贵说话。你就是我们请来的大媒婆子,你主动又提出来和我住在一铺炕上,我前半夜就陪着你在这屋里说话,我要给你准备嗑头(瓜子),我要给你沏上红水(红糖水),你晚上要是肚子饿了,我还要给你做顿夜宵(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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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娘又笑着说:“秀秀,你说出的这些话语脆脆快快,这几年冬季我不管住在谁家,我都愿往热热闹闹的场合下凑合,我受不了冷冷清清的场面。咱们姐俩晚上在这屋说话还是单调,你把你三好俩好的聚到这屋,这屋里就是不能招引老爷们,屋子里妇女多说话才显的热闹。我现在先不和你说正事,米贵是你们家的定盘星,他在场时我才能把主要的事摆在桌面上,我就是说出要办的事,你都做不了米贵的主,咱们趁着米贵还没进家门就说闲话。”
顾大娘说:“大媒婆子,秀秀晚上要是往这屋招家庭妇女,她还是能请来几位陪你说话,她能请来虎子妈和王之朵她妈,我不请自来,我还要把我们家的毛毛领上,她听不惯咱们说出的话语,她就去往花枝那屋中说话。”
母亲不仅对顾大嫂说:“大嫂,咱们要是把虎子妈他们请来说话,晚上这些人说话都能把房盖给顶破,七嘴八舌的二半夜都睡不上觉,咱们说不准能从天黑能说到天亮,晚上睡不着觉白天还有精神办正事吗?”
刘大娘说:“秀秀,前半夜咱们图个热闹,谁都没有体力熬夜通宵说话,咱俩该睡觉时就散场子。咱姐俩睡在热炕上睡醒一觉就亮天,白天的工夫短,咱们就要抓紧办主要的事情,盼根订婚是现成的事,两三天的工夫就把这件事办成。”
母亲看到刘大娘喝的那碗水出现亏欠后,她就从刘大娘坐着的桌前端起那碗水,她又给把那碗水满上后,她又很郑重地把水碗放置在桌面上,花枝这才看到铜壶中的水就是白开水,母亲还没有来的及泡红糖水。刘大娘端坐在炕头上腰板挺直,她喜滋滋的白静脸宠上笑容满满,她的双眼不象母亲的双眼那样呆板,她那双眼睛机灵而有神,她的双颊上还显现着浅浅的笑意,花枝看出刘大娘的脸型和王之朵的脸型很相似。母亲和顾大娘的目光几乎都落在刘大娘的身上。花枝又向着坐在椅子上的石头看去时,她就看到石头正用调皮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看到石头的脸上似乎露出贱笑,她躲避了石头的目光后,她就向把炕桌上放置的那碗白水端给石头,石头就向她摆着手说:“花枝,我现在不渴,你就不用给我端水。”
花枝又坐在炕檐边上就不再言语,母亲说:“大媒婆子,你现在不提要办的主要的事,咱们就先把主要的事撂到旁边,米贵进屋后咱们再说正事。你在我们家的住宿上我随你的愿望,你说出和我住在这铺炕上就住在这铺炕上。我接下来和你说说你在我家吃饭上的事,你爱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要做你吃着顺口的饭菜,你说每天吃三顿我们就准备三顿饭,你说晚上半夜咱们再吃顿夜宵,咱们在半夜前就要把饭菜做好。你说每天吃两顿饭,我们每天就要给你准备两顿饭,你说要喝什么粮食烧出的酒,我们就上烧锅中去打那种小烧酒,你平时要有什么忌口的饭食,你现在就和我们说出来,我们就不做不对你胃口的饭菜。”
刘大娘不仅开怀大笑说:“秀秀,我坐在你家炕头上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你就说出这么多知冷知热的话,你说出的这些暖心话语让我无话可说,你还把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当成了高朋贵客,我还没有出面办正事,你就先把我吃住上的事当成正事办理。我还是和你明说我在吃喝上的事,我这人从来不挑吃喝,你不要特意为我准备大鱼大肉,更不要为我的吃喝杀鸡宰鹅。我当媒人管起闲事就是为晚生后辈积德,我不是为了嘴谗就从事这种营生,我不是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就说昧心话的人,我办不出来那些昧良心的事,我平时就是说实话办实事,我从来不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是为好吃好喝我就不管闲这种事,我在家里的吃喝不别人家的吃喝差多少。你们家平时做什么饭我就吃什么饭,现在冬季农闲家家都吃两顿饭,你们特意为我准备饭菜就显得见外,咱们都是肩膀头平的普通庄稼人,我就要随着你们吃两饭。我吃上平常饭菜心里才能踏实,我的胃口不太好,我平时忌口就是不吃粘的面食,你们做粘的面食时,你们就给我准备米汤就行,我就用米汤手掺活莜面炒面,咱们这家家中都不缺少莜面炒面,我平时最爱吃的就是咱家乡的莜面炒面。”
顾大娘用手指指点着刘大娘笑着说:“啧……啧……秀秀,你听听大媒婆子坐在炕头总说透亮话,她话说的不紧不慢很稳重,咱们细听起来就象快刀斩乱麻般利落,大媒婆子就是大媒婆子,她的嘴头子硬的我两个都赶不上,她说的话更是鸡蛋皮擦屁股,嗄叭硬棒脆。她的话跟大锅中炒熟的黄豆般,不停歇地爆豆子,她平时忌口不沾粘面食还是有好处,咱们听她说出的话就不粘牙倒齿,她办起事来就不会粘粘乎乎,她说话办事不粘粘乎乎就是不拖泥带水。你们家请的大媒婆子就是能办出来豁亮事,她拉起家常话就把我说的五迷三道,她要是在正适场合下说话,她旁边的几张嘴都抵不过她一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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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仅又笑着说:“大媒婆子,我没想到你还不挑吃喝,你这人比牛倌都好伺候,你不吃粘的饭食我们不做粘饭食,我们把预备好的大黄米面放放,我们也要随着你几顿饭不吃粘饽饽。你爱吃生莜面熟莜面我们家都有,我们还是要做你吃着顺口的饭食。”
刘大娘说:“秀秀,你不要拿我当外人,你家到做饭时我要是有闲空,我还要给帮锅做饭。我要是有事顾不上,我想帮你做饭都做不成。”
母亲还要和刘大娘接着说话时,花枝就听到院里传来父亲的说话声,她就急忙从炕檐上起身,她就对母亲说:“妈,我爸进到了院里,我这就出门去接迎她进屋说话。”
花枝看到母亲点头答应过后,她就离开堂屋走到了当院,她就对刚进到当院的父亲说:“爸,我刘大娘正在堂屋和我妈她们说话,她还说出不愿意睡在我的房屋里,她晚上要和我妈在堂屋中睡觉。”
父亲停下脚步说:“花枝,我把拉轿车的大青骡子刚安置好,我在大油坊中又遇到东一棵村落的熟人,我就在油坊门口和他说了句话,我进咱家院里就晚些,你刘大娘她想住哪屋就住哪屋,她没有挑出咱家的其它毛病吗?”
花枝说:“爸,她在屋里和我妈她们说出吃住上的事,她要等着你进堂屋后,她才要提起来咱家要办的正事。”
父亲答应过后就进入堂屋门里,花枝就跟随着父亲再次进到堂屋,她还要旁听父母和刘大娘说出的话语。
花枝进到堂屋后,母亲已经把刘大娘让到炕头上,刘大娘头上已经没有那块浅紫色色围巾,她正盘腿坐八仙桌跟前,八仙桌上还摆放着三个小水碗,水碗中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母亲坐在炕檐边上和刘大娘说话,石头和顾大娘正坐在屋地上摆放着两把椅子上。堂屋中靠近炕檐中间已经摆放上新火盆,火盆就是王婶送给自家的新火盆,这个火盆才放置到堂屋不到两天,父亲昨天才套上牛车才从宋叔家拉回新火盆。王婶所抹制出的新火盆很新颖,父亲就把这个新火盆放置在堂屋里,父亲又把去年使用的火盆放置在花枝住的房屋。父亲在堂屋中摆放出讲究的火盆架子,王婶所抹制出新火盆摆放在火盆架子上后,新火盆和火盆架子就显的端庄。冬季中堂屋中不盘烧大柴的火炉取暖,只是靠火盆中的炭火取暖。堂屋的外屋才能盘上火炉,火炉上能够烧水还能够炒菜。花枝看到新火盆中坐着铜壶,铜壶被架在用铁丝编出的篦子上,铜壶的壶口和壶嘴处还冒着热气。花枝知道自家每天都要做三顿饭,堂屋中的火盆就不缺少红火炭,全家人在冬季中都喝热水,火盆上的铜壶中总有烧开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