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心想:“你刚才还说若是我和太后上演一出活春宫,让你看得过瘾了就可饶过我们的性命,现在又说帮你抓住了张梦阳那小子,就真能饶过我的性命,这么说来,刚才的许诺相饶乃是假的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你这会儿的许诺会是真的了?”
他又想:“原来他们之所以想要杀我,竟是受了耶律延禧那龟孙的指派,在金河山上吃亏受辱的金源郡王萧得里底和卫王耶律护思也参与到了其中,这中间说不定还有萧麽撒那混蛋的怂恿。
这丑鬼说鸳鸯泊之战而后,打探得我拐带了小郡主跟着太后南下到了燕京左近,那时候我还在从中原来燕京的路上,哪里会和太后莺珠她们一起了?定是他们认定我跟莺珠两个形影不离,查访到莺珠和太后南来,便想当然地认为我肯定也是跟他们在一起的了。又或许,他们听说的那个张梦阳,实则是那个把小郡主和太后纠缠了一段时间的杯鲁?”
张梦阳灵机一动,心想:“原来脱身之计在这里了。”
“七爷,天下事无巧不成书,实话对你说了吧,你说的这位张梦阳非是别人,乃是我在云内州时候交下的一个朋友。他目前人在燕京城里,住处么,只有我一人知道。”
说着,张梦阳解下了自己上身的衣衫,给萧太后盖在身上,坐起身来从容不迫地看着廖湘子。
张梦阳本来为了拖延时间,想好了要编一段故事给廖湘子听的,他打算把自己和小郡主与萧太后之间的故事换一种方式说给廖湘子,把小郡主说成是自己的表妹,把萧太后说成是自己远在燕京生活的姨娘,自己应表妹之请去到燕京送东西给姨娘,然后自己喜欢上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姨娘,再后来就骗她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等等等等。
他想要在这段故事中,把自己对姨娘美貌的欣赏,对她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一股脑地倾吐出来,既说给廖湘子用以拖延时间,也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对一旁的萧太后做一番诚挚的倾情告白。
至于故事的细节,他打算在对廖湘子口述的过程中临时添补的,可如今知道了廖湘子受天祚皇帝的派遣,东来割取自己项上人头之事,心中适时地生出了另外一种脱身之法,那段准备现编现卖的可有可无的故事么,似乎也就可以弃之不用了。
只是,由此而失去了一次对萧太后真情表白的机会,未免令人觉得可惜。不过,表白不表白的似乎也没什么要紧,难道说不表白,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了么?
“呵呵,不知道才怪!”张梦阳暗忖:“不知道的话,她怎会一直小心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自己?还逼着自己给她磕头认她做姨娘,想用这种既成的名分困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廖湘子听说他知道张梦阳的所在,心中顿时大喜,心想自己几位弟兄同时东来,都要争抢着为天祚帝做掉张梦阳那小王八蛋,可这件事难就难在不知那小王八蛋的确切去向。
而今眼前的这个拐带了姨娘出来的臭小子,居然知道那小子的下落,这可不是天公作美,想要自己为天祚帝做成这件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着实不易的功劳么?
廖湘子蹲下身来摇晃着张梦阳的肩膀道:“快说,张梦阳那臭贼在哪里?”
张梦阳冷笑着暗忖:“张梦阳么,本尊的便是,只可惜你这个丑鬼不是真正的仙人,张梦阳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不认得。”
张梦阳笑道:“七爷莫要着急,张梦阳现今就住在燕京城里的一处大宅院里,那宅院在哪条街哪条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乐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的便是!”
张梦阳的计划是,只要把船靠拢上岸去,自己脱离了这狭窄的船身与河水的束缚,根基于神行秘术的快捷身法就有了用武之地,想要打败这个丑鬼么,应该不会是件太难的事。
就算是打他不败,把他引到燕京城里,也可以借助金兵之手轻而易举地除掉了他,这不比在这艘船上困着等死要强得多么?
廖湘子把左边的独眼一瞪,道:“你小子说得可是真的?骗你七爷的下场,你可应该知道的。”
“岂敢,我长了几颗脑袋敢骗七爷你?我说的那些话若是有一个字骗你,别说你割了我的命根子,就算把我的鼻子也割了,两个耳朵也给割了,我都没什么意见。
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七爷你必须得答应我,你若是不答应的话,别说你割我命根子割我鼻子耳朵,就算你把我大卸八块儿,我张……这个,也是决计不从的。”
他一时大意,差点儿把自己的名姓给报了出来,幸亏他警觉得快,及时地收住了口,把那“梦阳”两字给强行吞咽回肚里去,如若不然,怕是当场就有脑袋搬家的危险。
廖湘子笑道:“小王八蛋,你毛病倒是不少,说,你想让七爷答应你什么条件。”
张梦阳道:“我把姨娘拐带了出来,就是想要和她双宿双飞,白头到老。我带你找到了张梦阳,你割了他的项上人头回去报功,此后可不能够再难为姨娘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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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湘子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你七爷我虽说
张梦阳心想:“你刚才还说若是我和太后上演一出活春宫,让你看得过瘾了就可饶过我们的性命,现在又说帮你抓住了张梦阳那小子,就真能饶过我的性命,这么说来,刚才的许诺相饶乃是假的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你这会儿的许诺会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