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人皆是一惊,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偷眼觑着几位主子的表情,或多或少存了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这事儿若搁在平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试问如今哪家血气方刚的小伙儿不在房里头搁几个通房丫鬟?
可今儿董夫人在,这事儿就得另说了。
二哥儿前不久刚和董夫人的嫡亲外甥女相看,两家里预备预备就该说上亲事了。
如今出了这么一遭事儿,董夫人心底自会重新思量,保不齐这等好亲事就该黄了。
叶碧烟显然也没料到问出这样一个结果,颇有些惶恐地瞧向秦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霎时更不对了,潮红得像是要自燃起来。
骤闻这消息,血气更是噌噌往脑门子上翻涌,一时上不来气,竟生生撅了过去。
祠堂里乱作一团,有人叫嚷太医,有人吓得哇哇乱叫。
一片狼藉噪杂中,蔺赴月抱手冷眼瞧着,缓缓吁出一口浊气。
昨晚冬香听命于老太太给她下药,被一同瞧了出来。
她没声张,还是照着这起子腌臜货的预想演了下去,果不其然将秦钊骗了进来。
秦钊是色心在内,平常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嗅了点香粉就不知所谓了。
才抬到冬香床上就猴急起来,冬香一开始自然是被二万迷晕了的,但若要说她没有自己的私心也是绝不可能。
按理说今早那药效早该过去了,怎么她还能和秦钊来上一回,两人正纠缠得难解难分,就被老太太的人撞个正着。
冬香这才装起贞洁烈女来,做出寻死觅活的样子,实则也就是想为自己挣个做姨娘的前程。
蔺赴月掩了掩鼻子,淡漠地瞧向秦老太太。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本来也因着阿兄阿嫂和家里之事悲怆而心不在焉,秦老太太还偏不安生,那她就把秦家这潭水搅得更浑一点,让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