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天算是少的啦,如果不把药材剁碎磨粉,估计要七八天才能炖融化。”
“噢!”周秋凤只有感叹的份,这医师真需要天分,要叫她和乐清整那些东西,肯定没那份细心和耐心,估计会丢三落四,连药名也记不全。
洗脸进厨房,电饭锅跳闸了,再看火塘那儿火在燃烧,那口蒸东西用的大锅蹲在锅架子上,盖子顶头压着块石头,盖子被压得很紧,有水蒸气也冒不出来,从锅里传出水翻滚的声响。
大约是因6月末到7月初,老天把眼泪流光了,自进入7月下旬,全国大部分地区少雨,房县自下旬到8月都没下大雨,只有三两天飘了点细雨,还是一边出太阳一边飘雨的那种阵雨。
因为没下雨,放稻田埂上或空地晒的稻草也干得快,大多村民已把稻草搬回家,玉米苗也枯老的快,到8月中旬开始就收获,现在人人晒玉米棒,晒干放机器里脱粒,不用人工掰。
也因天晴,中午太阳大,周秋凤也不急于出工,孩子的工作又没自己的份,她用电磁炉烧水,自己去捉只鸭子宰杀,烫毛剖洗,留一半晚上吃,一半上锅煮。
等正晌午过了,地里有活的村民才出工。
一天很快就过去,乐爸下班回家也见到贴心小棉袄在舂药,他和老婆两人管家务事,什么都不需孩子操心,晚上因要熬药,自然要人管火,乐爸和周秋凤抢着守夜,结果两人以二对一还完败,被孩子赶去睡觉。
乐同学是绝对不让老爸和新妈妈守夜的,她要给药锅添药,有些药放在空间,制药用的水也是空间井水,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
乐爸和周秋凤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的声响,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
确认家里人睡熟,乐韵跳进空间,又去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干完活,出去烧一把火,又回空间打坐,隔一段时间再出去烧火,或添加药材,加水,再回空间,如此周而复始。
天微亮时刻,乐韵从打坐中醒来,先看药田,乐得当即一踹三尺高,以前种松茸的地方长出了小小的松茸!
松茸很小,只冒出小小的脑袋,数量很多,占地极宽,比以前种植时宽了好几米远,证明老松茸开朵绽放时孢子飞散出很远。
当初,自打收完第一拨松茸,那地方就空着,十几天来一直没啥反应,乐韵也没着急,隔三五天浇一次水。
松茸在自然界条件下,孢子渗入地要五六年发展才能长成实体,空间泥土拥有神奇的力量,只经过二十天就长出新松茸,等于缩短几十倍的时间。
“开外挂的人生简直太幸福了!”
站在药田埂外,乐韵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松茸能在药田里自由繁衍后代,以后就能子子孙孙无穷尽,这辈子都不缺松茸,吃不完还可以卖……
松茸代表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
乐同学乐得见眉不见眼,笑得嘴巴咧开,嘴角快扯到耳朵根去,正乐呵着,想到天已亮,新妈妈马上要起床,再也顾不得管药田,赶紧闪出空间。
人刚回厨房,听到一声轻微的门响,乐韵知道是凤婶起来了,不禁冷汗,好在反应快,要是沉迷一下就玩大发了。
其实,周秋凤在天刚破晓时就醒来,听着家里没动静,她怕起太早万一乐乐刚好在眯觉,打挠到孩子就躺了会儿,等天大亮才起来。
她先轻手轻脚的开大门,拿毛巾牙刷去水池边洗涮,当蹑手蹑脚的回屋,看到孩子到客厅拿药材,她收起小心翼翼,一边问昨晚有没眯觉,一边去厨房做吃的。
紧接着乐爸也起床洗脸刷牙,他跑进厨房,自告奋勇的帮姑娘烧火,厨房里从早到晚烧着火,温度略高,他怕孩子热着,让她去透透气。
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吃好早饭,乐爸开着小三轮车,轻轻松松的去上班,刚走到村中,被村长给拦住。
村长也是周姓人,跟周奶奶同辈,明年就该满六十,人挺精神,看起跟乐爸差不多年纪,周村长叫住乐爸,虎着脸问:“乐清,我问你啊,你究竟啥时候摆状元酒啊,马上就快到月底,你姑娘也快要去京城,你还没反应,急死人了。”
“呃,这个,这个啊,周满叔,我我……不准备摆席。”乐爸很窘迫,他这些天被好多人问几时摆席请客,他都快不好意思了。
“啥,不摆席?”周村长差点把巴掌呼乐父脑袋上去:“你个混人,俺村从古至今没出个状元,好不容易你姑娘高中,你竟然不摆席庆祝?再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啊,乐乐给我们这些泥腿子长了那么大的脸,你摆上几席,咱们村里去给捧个场,一家出个百来块,也够乐乐一年嚼头。”
“周满叔,你别骂我,是我……我姑娘不让摆席啊,你知道乐乐的脾气,我和小凤拗不过乐乐,由着姑娘的性子,她说不摆席就不摆席了。”
周村长的手挥过来,乐爸缩缩脖子,他可不会当村长闹着玩,当年他腿坏了,天天颓废,村长叔呼过他一巴掌,把他一顿好骂,现在村长虎着脸,他看着还有点犯怵。
“是乐乐决定的?”
“是乐乐的意思。”
“乐乐这些天在做么子?”
“乐乐在家鼓敲着做什么补药丸,昨天开始动手熬药,可能还要两天才能收工。”
“噫,乐乐在配药?哈哈哈,乐清,你姑娘比你出息,咱村指不定将来还能出位神医,算了,你滚吧,看着你这熊样我就想呼你几下,我过几天再去看看俺村的小状元。”
“哎!”乐爸如赦大令,开着车逃之夭夭。
乐爸到作坊才松口气,谁知,他那口气松得太早,到傍晚下班,武老板又叫住他,劈头就问:“乐老弟,你究竟几时才摆席啊,我左等右等,头发都等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