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鹏程带着儿子孙子们进了屋,走向火塘边,他和孩子们刚坐下,就听到弟媳直接将他和老婆说成是回来祭拜岳母岳父的,当时脸都涨得通红。
舅妈明显不欢迎自家,宋德阳宋德旭也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宋浩宇是第一次来乡下,看到烧火的火塘十分稀奇,在研究火塘,倒没什么尴尬。
周雪莉的脸也变色,连接解释:“阿福他媳妇,我和你三姐夫都退休了,清明不忙,这次我回来不是祭拜娘老子的,我持意带孩子们回来给你拜年。”
“他姑,你不用不好意思的,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没时间回来给爹妈上坟也没什么,趁着正月才回来很正常,又担心直接上山被人看见说你们路过娘家弟弟家连门都不入也不太好,所以顺脚进来坐坐,我都是土掩到脖子的人,没什么忌晦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不高兴。”
周奶奶就一个想法: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回来,总之不会是好事儿。
三姑姐家以前就瞧不上周家,因为宋家是工人阶级出身,家里比较富裕,周家是泥腿子,没什么钱,周家也就是宋家眼里的穷亲戚。
在周福还在时,终归是亲姐弟,所以还三五不时的走动走动,周福刚逝,那边怕周家会粘巴上去甩不掉,三姑姐连亲弟逝世都不回来露面,以此甩脱了这门穷亲戚。
时隔多年,宋家一家子又这么举家出动的跑回来,肯定也与周秋凤嫁给乐清有关,乐清有个好姑娘啊,听晁家小后生说乐韵在国外已经有一定的名气了,宋家可能听到些什么风声才跑回来攀亲。
宋家来穷亲戚家攀亲,当然不是稀罕周家,是想借东风,与乐家搭上联系。
跟着王师母、晁老太太和武老太太混了些日子,周奶奶也长了见识,现在脑子转得可快了,不说举一反三,从某些人的行为也能猜测出些眉目来。
周哥倒了茶,听到老母亲巴啦巴啦说出来的一套词,佩服的五体投地,姜是老的辣,老娘亲跟见过世面的老太太们呆久了也近朱者赤,相比老母亲,他还嫩了点儿。
有母亲挡着,周哥不插嘴,端茶给宋家老少。
宋浩宇最年少,好奇心重,也是个外相的,接了茶,兴致勃勃的问:“表叔,这个……就是烧火的这里,夏天是不是也这样烧木头?每家每户都这样吗?”
宋家小青年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周哥对孩子还是挺宽容的:“差不多吧,大部分人家都有烧柴的火塘,有些人家常年不在家,一般用电器,夏天天热,村里人有时也用电器或炉子做饭。”
“表叔,这样天天烧火,要很多木头吧,那不是经常要上山砍柴?经常要砍柴,怎么有时间去做工种田?”宋浩宇求知欲很强,有啥问啥。
“也不用经常砍柴啊,每年秋冬砍三两个月的柴就够烧了,地里的包谷杆和高梁杆之类的干枯了也能当柴烧,家里不养猪,也要不了多少柴。”
“表叔,砍柴是到处砍,还是每家在自家的山里砍……”
宋浩宇本着有十万个为什么就得问,打破沙锅问到底。
宋家小孙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周哥也耐心的给他解答,一来二去,也将之前老人们的话给成功的岔开。
周哥客人上了热茶,再端四喜干果,才交待一声:“你们先坐,我去换套衣服和找把柴刀,回头就能去山里了。”
自家孙子岔开了话题,宋鹏程和周雪莉趁机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年有多忙什么的,经常这里疼哪里痛,寻医问药什么的,潜意思就是为当年周福过世他们没回来的行为做解释,说他们不是忘记了姐弟情分,实在是当时脱不开身。
原本以为那事就揭过去了,结果听到周夏龙又提及去山里的事,宋家老两家呆住了:“?”
宋家兄弟俩也大吃一惊,舅妈与老表还是不愿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