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奶奶忙着给儿子找婆娘,每每打听到合适的对象,不管对方最初的态度如何,打听过张科母子是谁,一律推拒了。
九稻的教育有乐家姑娘大力扶持,大有奔头,九稻乡街和乡街附近的适龄男女都很抢手,但凡不是好吃懒作、滥赌好酒的那类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男人,就连以前家穷娶不上媳妇的光棍也几乎全部脱单,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老婆银子热炕头的生活。
梅子井村就不说了,就只有个丧妻的老鳏夫,还有个张科是离异男,老鳏夫有儿女连孙辈也有了,不想再找婆娘,而张科是找不到。
梅村很好,但张科家将乐家得罪狠了,也知张科妈不是个好相与的,没女人敢冒险,张科就被那么不咸不淡的光棍着。
又瞎忙了近半年,张大奶奶次次一场空,已经快神经质,为了来年能找个好媳妇给生孙子,她也将新历年当大年过,隆重的做了菜以备晚祭祖求张大和张家祖宗保佑张科早日找到婆娘延续香火。
别人家开开心心过新历年,元气满满的准备迎接新的一年,而拾市黄某昌的本家却一片愁云惨淡。
黄家有位患白血病的人于前几天感染,也变成败血症,抢救无果而死亡,黄家刚把丧事办完,又倒下七八个,都是重型血友病导致引发各种各样的毛病。
不仅如此,新历12月31日的上午,又有人两人查出血癌,而临近中午时分,原本在医院的一位中老年人因查出白血病而情绪过激,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
每年元旦节到处有人办喜事,黄家却要办丧事。
因为黄家族人发病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糟糕,受聘长驻黄家祖宅的两位客卿为了不沾晦气,与黄家主说了一声,以借口说元旦回去看看为由,从黄家避开。
黄支昌在医院养了一周也回家休养,他尽量说服自己以身体为重,不激动不易怒,可每每听到家族传来不好的消息,仍然难以控制的会失控砸东西。
在新历年当天,他上午接收到家族传来又有族人查出血癌的消息,转而下午又接到家族发的讣告,连砸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无力的呆坐了半天。
一个人枯坐着,黄支昌心中天人交战了半天,直到傍晚,他才下定决心,打电许给小儿子:“老三,过了元旦,你收拾一份行李,陪我出一趟远门……”
黄茂诚不知道老父亲要去哪里,也没多问,点头答应下来。
上班族们当天上完班才放假,杜妙姝下班后就急匆匆地跑路,急着赶去车站与弟弟汇合一起回家过元旦。
她跑出公司,冲回宿舍提了行李又飞奔下楼,被等在楼下的薛主管截胡。
被截住的杜同学,看着薛某人背着个大背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包,一脸震惊:“你这全副武装的,是回你姥姥家探亲,还是去旅游?”
“去拾市旅游,与你同路。”薛云朗笑得欢乐,催促:“走吧走吧,你不是跟小文约好了碰头的地方,赶紧出发,别误时间。”
“?”杜妙姝懵懵呆呆地走,走了几步,脑子才反应过来:“你跟我同路?可是,我和我弟提前买票了啊。”没票连车都上不了。
“我们坐的是同一趟车。”薛云朗伸手揉了把女朋友的头,又催着快走。
好吧,杜妙姝她不知道说什么了,赶紧赶路。
两人先乘城市地铁,再打了的士,转了两路车赶到火车站,找到候车大厅外才给杜奇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