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清案

在那家略显简陋的饭铺里,酒保手脚麻利地给那人满满斟上了一壶酒。那人端起酒杯,刚抿上一口,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慌,那举止简直是别扭到了极点。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发起了呆,眼神直勾勾的,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那壶酒大部分都还安然待在壶里,他就火烧眉毛似的把钱往桌上一扔,跟被恶鬼追着索命一般匆匆逃离了。

包公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人,越看越觉得此事蹊跷万分,便扭头压低声音问酒保:“兄弟,跟我讲讲,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酒保赶忙凑过来,一脸神秘地说道:“老爷,这人叫皮熊,是那二十四名马贩的头儿。瞧他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可这行事作风却透着股邪乎劲儿!”

包公微微颔首,将这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吃完饭,他神色严肃地对包兴说道:“包兴,你速速去县衙传个话,就说老爷我即刻就要到任,不得有误!” 说完,包公昂首阔步出了饭铺,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还没到县衙门口呢,远远就瞅见一群三班衙役和书吏早已在那伸长了脖子候着。一个个神色紧张,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敬畏。

进了县衙,代理官职的官员忙不迭地把官印和相关事务交接清楚,这过程暂且不细表。

包公新官上任,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一头扎进了秋审的档案里。这一番仔细查阅,嘿,还真让他揪出了个令人费解的案子,就是那个沈清在伽蓝殿杀死僧人的事儿。这案子的情节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出个头绪,到处都是漏洞,简直是破绽百出。

包公那火爆脾气哪能容忍?当下就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马上升堂,把沈清这案子给我审个水落石出!”

那些三班衙役早就听闻这位新老爷是一路微服私访而来,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深知这位老爷目光如炬,断案如神,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一个个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那叫一个干劲十足。升堂要用的东西早就准备得妥妥当当,没有一丝疏漏。

“升堂咯!” 随着这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喊,三班衙役就像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步伐整齐地走进公堂,分列两边,扯开嗓子高喊堂威,那声音震耳欲聋,好似能把房梁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

包公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立起了禁止喧哗的牌子,声如洪钟地说道:“把沈清给我带上来!”

没一会儿工夫,沈清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差役从监狱里像拎小鸡似的提溜了出来,一路被推搡着带到公堂之上。刑具一卸,他 “噗通” 一声就重重地跪在地上,脑袋几乎要埋进地里。

包公定睛一看,哟呵,这人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瘦得跟竹竿似的,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趴在地上就跟个被抽了脊梁骨的软脚虾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心狠手辣能杀人的主儿。

包公目光如电,死死盯着沈清,厉声喝道:“沈清,你给我从实招来,为何杀人?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沈清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搭搭地说道:“老爷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比那黄连还苦啊!我就是去探亲回来,那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赶上那绵绵不绝的毛毛雨,地上跟和了稀泥似的,一步三滑,简直就是寸步难行。我这人您是不知道,胆子比老鼠还小,平时走路都怕踩死蚂蚁,哪敢走夜路啊!就在县城南边三里多地的一个破庙里,寻思着躲躲雨,避避风。谁能想到,第二天还没亮透呢,就碰到俩警察。他们瞅见我身后有血迹,那眼神就跟见了瘟神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凶神恶煞地问我从哪来的。我就竹筒倒豆子,把昨天探亲回来,天黑没法走在庙里伽蓝殿待着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可谁知道,他们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拽着我回庙里查看。哎呀!我的老爷呀!我跟他们到庙里一瞅,那佛爷旁边躺着个死透了的僧人。我当时就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昏过去,啥都不知道啊!这僧人是谁杀的,我真的是两眼抓瞎啊!可这俩警察不由分说,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我押到县衙,硬说我杀了和尚。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求青天大老爷您给我做主,明察明察啊!”

包公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目光犀利地问道:“你从庙里出来的时候,大概是啥时辰?”

沈清赶忙回道:“老爷,天还黑咕隆咚的,跟那墨汁似的,没亮呢!”

包公又追问道:“那你这衣服咋沾上血迹的?”

沈清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老爷,我当时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神橱下面,那血水就跟长了腿似的流过来,把我的衣服给祸祸得一塌糊涂。”

包公听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先把他带下去,依旧收监。”

随后,包公一甩袖子,果断吩咐道:“立刻传轿子,去伽蓝殿!”

包兴赶紧一路小跑过来伺候包公上轿,小心翼翼地扶好扶手。包兴自己则翻身上马,紧紧跟在后面。

在那家略显简陋的饭铺里,酒保手脚麻利地给那人满满斟上了一壶酒。那人端起酒杯,刚抿上一口,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慌,那举止简直是别扭到了极点。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发起了呆,眼神直勾勾的,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那壶酒大部分都还安然待在壶里,他就火烧眉毛似的把钱往桌上一扔,跟被恶鬼追着索命一般匆匆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