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原地苦等蒋平好些日子,可蒋平这家伙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儿都不见。展昭心里那个急呀,暗自琢磨着:“蒋泽长那家伙,说话夹枪带棒,明显是在激我。我要是就这么死心眼地等下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展昭没了他就寸步难行?哼,我可不能受这窝囊气!”
想到这儿,展昭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回明恩相,去弄个路引,单人匹马闯荡江湖去。他快马加鞭,一路奔波,很快就来到了松江府。展昭把文书一递,那太守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儿,立马就把展昭恭恭敬敬地请到了书房。
展昭抬眼一瞧,这太守年纪轻轻,估摸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生得倒是一表人才。旁边还站着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稳重沉着的老管家。几个人正说着话呢,突然有个婆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眼睛滴溜溜地把展昭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就朝老管家一个劲儿地招手。老管家见状,赶紧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和那婆子凑到一块儿,脑袋挨着脑袋,小声地嘀咕起来。过了一会儿,老管家点了点头,又转身进了书房,凑到太守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好一阵子。说完,就又转身出去了。
随后,太守满脸堆笑地对展昭说道:“展大侠,这边请,咱们到后面的书房去,有要事相商。” 展昭心里那叫一个迷糊,心说:“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可也不好推辞,只能跟着太守去了后面的书房。
刚一坐下,还没等展昭喘口气,就看见一群丫环仆妇像一阵风似的簇拥着一位夫人走了进来。这夫人一见到展昭,二话不说,“噗通” 一声就跪下磕头,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太守和其他人也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跟着一块儿跪下了。展昭一下子就懵了,手忙脚乱地说道:“哎呀,各位这是干啥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这时候,就听太守一脸感激地说道:“恩人呐,我田起元今儿可算是见到活菩萨啦!我身旁这位就是我的夫人金玉仙。想当年,要不是恩公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夫妻俩哪能有今天呐!后来我参加考试,运气好中了,被外派当官,这不,没几年的功夫,托您的福,我都当太守啦!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您的大恩大德呀!” 展昭听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太守大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本就是我辈侠义之人该做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老管家田忠和他老婆杨氏也都赶紧凑过来,给展昭叩头谢恩。展昭连忙把他们都扶了起来,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家快快请起!” 众人又回到了外书房。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席就摆好了。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田太守端起酒杯,笑着问道:“恩公啊,我听说您这次要去陷空岛,这到底是为啥呀?” 展昭放下酒杯,神色严肃地说道:“太守大人,不瞒您说,我这次是奉命捉拿钦犯白玉堂。”
田太守一听,吓得手一抖,酒杯差点没掉地上,惊叫道:“哎呀呀,恩公啊,我可听说那陷空岛可不是个善地儿!那路崎岖难行,山势陡峭险峻,危险得很呐!您就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这怎么能行?再说那白玉堂,那可是个厉害角色,武艺高强,诡计多端。他现在躲在山里,指不定到处都设了埋伏和圈套,就等着人往里钻呢。您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展昭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太守大人莫要惊慌。我和白玉堂虽说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在江湖道义上,还是有相通之处的。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此番前去见他,就打算跟他讲讲‘义’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感化感化他。要是他能明白过来,就跟我一起回开封府把这事儿给妥善解决了。我可没打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 太守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说道:“恩公如此深明大义,实在令人佩服。但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展昭接着又说道:“太守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您这儿要是有熟悉路境的人,能带我去卢家庄,那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啦!” 太守连忙拍着胸脯说道:“有有有!恩公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即扭头对田忠说道:“田忠,快去把观察头领余彪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余彪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只见这人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威猛,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先恭恭敬敬地给太守行了礼,又客客气气地跟展昭见了礼。
大家坐下来商量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准备船只,约好了初鼓的时候出发。
展昭匆匆用罢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天已经掌灯了,他收拾利落,腰间别着宝剑,背后背着包裹,英姿飒爽。展昭来到太守跟前,抱拳说道:“太守大人,展昭就此别过,您多保重!” 太守也拱手说道:“恩公一路小心,盼您早日归来。”
展昭就和余彪登上船,船夫用力一撑,船儿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卢家庄驶去。到了飞峰岭下,把船稳稳地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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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脸严肃地对余彪说道:“余兄,此次麻烦你了。我此番进去,吉凶未卜。你在这儿帮我留意着点,要是三天都没我的消息,你就赶紧回府跟太守大人禀报。要是过了十天我还没回府,你就赶紧写个详细的文书送到开封府去,万不可耽误。” 余彪拍着胸脯说道:“展爷您放心!我余彪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展昭点了点头,转身弃舟上岭。这时候已经二更天了,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展昭借着月色,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卢家庄。
只见那是一带高高的坚固围墙,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有个哨门,是个大大的栅栏,关得紧紧的,还上了锁。展昭弯腰捡了块石片,轻轻敲着栅栏,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 就听里面有人粗声粗气地应道:“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展昭说道:“俺姓展,特地来拜访你家五员外。” 里面的人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说道:“莫不是南侠人称‘御猫’的展昭展老爷?” 展昭回道:“正是。你家员外可在家?”
里面的人连忙说道:“在家、在家。我们等展老爷您好些日子了。您稍等会儿,容我去禀报。” 展昭就在外面耐心地等着,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出来。他急得不行,又开始使劲儿地敲,大声地喊。忽然,从西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舌头都有点打结,嘟嘟囔囔地说道:“你是谁啊?半夜三更的在这儿大呼小叫,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要是等不及,有本事你就进来,算你有种!” 说完,这人就晃晃悠悠地走了。
展昭在原地苦等蒋平好些日子,可蒋平这家伙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儿都不见。展昭心里那个急呀,暗自琢磨着:“蒋泽长那家伙,说话夹枪带棒,明显是在激我。我要是就这么死心眼地等下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展昭没了他就寸步难行?哼,我可不能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