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父近来一直在生闷气,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这天,他望着窗外的风景,猛然发觉现在是三月了,春天已经到了。
“唉,春天都来了,不能再这样闷着啦,出去走走吧。”说罢,庆父带上几个家仆走出了府邸,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庆父等人路过一家酒馆,酒馆里的店小二看到庆父,连忙跑出来招呼道:“公子,好久不见!这春天到了,您出来逛逛啊?”庆父回答道:“是啊,闷了好多天啦,今天出来走一走,散散心!说起来,我现在突然想喝酒了!来,让我看看你们店里有什么酒!”
“您请!”店小二把庆父和他的家仆们迎进酒馆,随后搬出一坛老酒:“这坛酒是有名的陈年佳酿,公子您尝尝味道怎么样?不仅如此,我们这里还有果酒呢,我待会再给您拿来!”
“哈哈,这酒味道不错嘛…哼,大王之前好几次派人跟着我,想阻止我喝酒,说是怕我闹事,我看他就是故意针对我!要不然,那个聂政,还有曹刿平时也爱喝酒,大王怎么不去说他们呢?”庆父喃喃自语道,一个家仆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大王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关心您啊。您之前在街上醉酒打人,闹得整条街的人都跑过来围观,这不仅搞坏了您的名声,还有损我国王室的威严。所以,大王不让您喝酒,不正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吗?”
庆父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他指着那个家仆大怒道:“胡说八道!我喝多了神志不清,打人又怎么啦?谁喝多了能控制得了自己啊?这根本不是我的错,大王他就是故意针对我!!”说完,他一把将那个家仆推开:“你这家伙,少在这里多嘴多舌的!赶快给我滚!”
赶走了家仆,庆父的心情也没能好转。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只觉得越喝越烦躁,最后他索性摔碎了酒杯:“没意思,真没意思!小二,你们的酒味道不好啊!我下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你们这里喝酒了!”说完,庆父爬上梯子,把酒馆门口的招牌拿了下来。随后他一把将招牌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看到这一幕,坐在邻桌喝酒的铁匠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庆父面前,用严厉的语气指责道:“公子,恕我直言,你先前好几次在这里喝酒都不给钱,每次都是大王派人来替你付账的。现在你就更过分了,居然当面砸了人家的招牌!你自己看看你这副嘴脸吧,身为大王的兄长,你还有一点王室子弟的教养吗?!”另一个客人也忍不了了,他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庆父说道:“公子,你不爱喝这里的酒就不喝呗,干嘛砸人家的招牌啊?你真是太过分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向店主道歉!”
“你们这些贱民…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还说什么让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罢了,这家破店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庆父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就在这时,门口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原来是那个铁匠拦住了庆父的去路。
“你今天必须给店主道歉,然后再赔偿店家的损失!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铁匠义正辞严地说道,店小二连忙拉住想要动手的庆父:“公子别听他的,我们不要您的钱,您也不用跟我们道歉,您还是先走吧!”
庆父一把甩开了店小二:“你给我松手,别拦着我!”随后他朝着铁匠狠狠地挥出一拳,铁匠来不及躲闪,被庆父一拳打中了鼻子,他的鼻子里顿时就流出了鲜血。庆父打了一拳还不解气,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我要宰了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店小二吓得连忙跑了回去,打算叫店主过来拉架,然而,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见铁匠倒在一片血泊中,庆父终究还是犯下了当街杀人的大罪!
“掌柜的,现在怎么办,我们报官吧!”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道,“报官?我就是官!但我也没有权力处置庆父公子,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他看住了,我现在就去找大王,让他来处理这件事!”路过酒馆的南宫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吩咐店主和店小二看住庆父,随后便急速赶往王宫,叫李宵阳过来看看情况。
“大王!公子庆父刚才在大街上公然杀人,您赶紧过去看看吧!”李宵阳一听差点晕了过去,庆父以前虽然经常惹事,但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今天他居然犯下了如此大罪!看来这次,李宵阳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庆父了。
李宵阳跟着南宫骏赶到案发现场,只见喝醉了的庆父正躺在地上胡言乱语,店小二和店主站在一旁无奈地叹着气。那个铁匠的遗体冷冰冰地横在门口,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李宵阳命人抬走了铁匠的遗体,随后来到庆父身旁,一把将躺在地上的他拎了起来:“庆父,寡人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饶恕你了!来人!把庆父关进大牢,明天寡人要亲自给他定罪!”
第二天,李宵阳亲自带着众臣,在大堂上轮流审问庆父,谁料庆父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忍无可忍的李宵阳最后做出了判决:“庆父醉酒闹事,公然在街上杀人,依律当斩!但念其身为我国王室贵族,故免去其死刑,改为流放东海城,永世不得回曲阜!”
庆父被两个士兵扔进囚车,跟着他的家眷们垂头丧气地前往东海城,庆父在囚车里低声咒骂道:“二弟,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混账东西!你给我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鲁国,曲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