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大哥又说,“你们一群小孩想必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我若说贵了,你们也买不起。”
“难不成其他老板也看我们是小孩,才把价钱说便宜了。”嘉宝心里嘀咕。
泥人大哥又长叹一声,“还能有啥原因,不便宜连糊嘴钱都挣不到了。日子不好过啊!”
嘉宝眼睛微亮,“大哥,为什么粮食涨价,你还要降价啊?”
“不降价吃屁去!”泥人大哥都被问乐了,“现在谁还有闲钱来买这东西,要是不便宜些,连口饭都吃不上了。”
嘉宝犹如醍醐灌顶,“钱都拿去买粮食了,所以没有钱买其他东西。”
“是啊!从早到晚就挣这几十个铜板,要管一家八口人的吃喝,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别说闲钱,就是想买块肉都拿不出钱来,也不知道这粮价什么时候才能降下去。”泥人大哥大吐苦水,“以前哪有这事,就是地里绝收,粮价也才四十多文钱一斗。以前衙门还卖粮食呢,现在衙门不卖了,那些粮铺恨不得把价涨到天上去。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饿死了就饿死了。哎,还是家里有地好啊!一年四季都有的吃……”
蓉宝对县令还是挺有好感的,就出声维护,“衙门卖粮食啊!徐家粮铺就是衙门的,粮价多低啊!”
“五十五文一斗还叫低啊?”泥人大哥嚷嚷道:“去年才四十三文一斗呢。”
“那是丰年,粮食多自然就便宜。今年好多地方的粮食都受灾,我们家的粮食都要六十文一斗呢,要不是县令用平仓法抑制粮价,城里的粮食估计要卖到一百多文钱一斗。”蓉宝侃侃而谈,“我们先生说县令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外头很多地方官不管事,都饿死人了。我们县已经把粮价稳了下来,明年夏收,粮价又会降一点,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泥人大哥吭吭哧哧的反驳不了。
蓉宝又问,“你是觉得手艺不好要回家种地吗?”
“我们家没地。”
“这还不简单,你可以拿手艺跟人换地啊!你觉得种田好,有些人觉得靠手艺挣钱轻松,你跟村里人换着来,肯定有人乐意。”
村里人乐意,泥人大哥不乐意啊!他又不是傻子,那种地多累啊!又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而且他们家世代都是靠手艺为生,压根不会种地。
他沉默不语,蓉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我三哥不听话,都快把我二伯和二哥气死了,他也在外面跟别人学手艺,但要学好久,还不如拿地跟你换呢,早点学会,以后就能来城里卖泥人,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用花钱买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