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凌允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月泽似是有所觉,缓缓睁开眼睛,抬头朝这边扫了一眼,猝不及防对上了宣凌允的目光。
他弯了弯嘴角,回他一个浅浅的笑。
随后,继续打坐调息。
他伤的厉害,体内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更重要的是,他强行对上南昭,献祭灵魂,狂吞丹药,致使灵脉受损、灵海受伤,灵魂也有些溃散。
若不赶紧恢复过来,他之后的计划就要往后延迟。
直到月上中天,萤火飞旋。
月泽才从打坐中恢复过来。他沉下心来内视自己,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他的灵识笼罩之下毫发毕现。
他体内的伤,恢复了一些,虽然没有彻底好全,但现在足够支撑他回月河一趟。
月泽站起身来,抬头远望,只见一轮清月悬在夜空,皎洁的月光铺在湖面上,微风拂过,湖波荡漾,如碾了一地碎银。
看着此情此景,月泽心中顿起一股悲戚之情。
想从前,阿爹也会带着他坐在小山上,听晚间蝉鸣,看漫天月色。他总是伏在阿爹的膝上问东问西,看着天上的月,在温暖的臂弯中睡去。
那时的月色也是这么好。
月泽垂下眼帘,眸光微沉,放任心中思绪弥漫。
此景年年复相似,此情却已成追忆,只道是当年年少,总以为时间很长。今日一感,才知世事无常。
月泽敛了敛思绪,从石头上跳下,走到宣凌允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如何?”
“天家已经决定加入人族,地阳两家有些犹豫。”
宣凌允侧过身,拉过月泽的手,温热的指尖轻贴在月泽腕间,把起脉来。随即,眉头一拧,抬眸看向月泽,担心的道:“你的伤更严重了。”
“还好,要不了命。”
月泽的话语轻飘飘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这话听得宣凌允心生怒气,折了湖边芦苇,在月泽掌心轻抽了几下。
这芦苇抽的月泽掌心痒痒的,心也痒痒。
月泽只是垂了垂眼眸,将手从宣凌允手中抽出。
对于那日之事,他心中还是有气,并不想理宣凌允。
“你们……这是?”
走过来的月廖不解的看着他们。允哥对阿泽的行为,好像家长打不听话的小孩。
“没什么。”
感受掌中失去的温度,宣凌允收了手,淡淡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