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还停留在原地的坎蒂丝懊恼的拍着脑门,她好像忘了问这家伙到底叫什么。
“你一定会回来的,将邪魔的遗蜕送到我的面前,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
1092年三月,萨米冰原以及这片大地的北方迎来了一场寒流,恶劣的天气封锁了道路,没有任何生灵能独自在荒野上求生。
周金儒买到了足够的补给,可是他依然被这股不同寻常的寒流堵在萨米,就算他不惧严寒,驮马也受不了,因此不得不停在一座小型城镇里休整。
“这种寒冷的天气很不正常,在我的记忆里只发生过一次,差不多发生在五十年前,一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寒流几乎将所有北方的城镇摧毁。”
抽着烟斗的白胡子萨米人坐在酒馆温暖的壁炉前,绘声绘色的向聚在周围的闲人描述年轻时候的遭遇。
有人质疑道:“真的有那么可怕的天气吗?”
白胡子萨米人仿佛遭到了挑衅,用力将烟斗磕在壁炉的边缘,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地板上,严肃道:“当时的情形比现在严重多了,寒流笼罩着北方,就连天上的太阳都变得黯淡了,几乎感觉不到热度,冻死的人和牲畜不计其数,后来温度渐渐升高,寒流才消散了。”
他伸出左手,手掌的边缘光秃秃的,无名指和小拇指都被齐根部切掉,继续说道:“我这只手的差点就被冻掉,冻疮溃烂感染,更是险些死掉,幸亏有一位流浪医师来到这里,以精湛的医术救活了我还有许多镇民,他除了是一名医生,还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每次外出都能带回猎物,让我们不至于因为缺少食物而冻死饿死。”
“哎,我都听你说过很多遍了,可惜没有人知道那名医生的名字,要不然给他立个碑也好啊。”
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客人喝完热水,站起身往人群里瞄了一眼,当年那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如今垂垂老矣,度过平静安稳的一生。
他转身离开。
白胡子萨米人惊鸿一瞥间,只看见了一道背影,忽然从摇椅里站起来,拨开人群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萨米人重新坐回去,默默叹了口气。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我老了,眼睛也不行,竟然出现了幻视,还以为看见了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