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等人急忙起身,跪在地上。整个堂屋跪伏满地,一片哭嚎。
阮大铖偷偷把口水擦在脸上,一边干嚎着,一边擦拭“泪水”
众人哭了好一会,谁也不敢先止哭,谁也不敢先起身。
无可奈何,史可法第一个站起来,劝说黄道周,又把马士英拉起来。
刘有福跟着起身,拉起薛国观,众人这才陆续归座。
徐文爵接着哭诉;“城破当日,我们兄弟也想护送先帝爷出城。可是走在半路,遇到英国公一家几十口。”
“英国公张世泽带着七八辆大马车,想要逃出城去。”
“我劝他一同进宫护驾,张世泽非要拉着我一块出城。”
“正在拉扯的时候,来了几百贼兵。”
“我们逃不可逃,只好与贼兵杀在一起。英国公和两个儿子被杀,家口伤亡惨重,还有许多女眷被贼兵生擒。”
“贼兵争抢女眷和财宝,我们兄弟趁机杀出重围,逃了出来。”
“当时我身负几处重伤,只好躲到法明寺去。刚进大门我就昏死过去,两天之后才醒过来。”
“那天贼兵在城里四处搜捕勋贵,我兄弟冒险回府,好不容易才把家眷接出来。可怜我几代祖业积攒的家私,带出来的只有几件首饰。”
“后来我们伪装出去打探,才知道英国府已经被贼兵霸占。可怜英国公一家几十口,男丁屠戮殆尽,只有女眷被贼兵捕获,囚禁蹂躏,好不凄惨。”
“我有心去救,奈何自顾不暇……”
啪!薛国观猛拍桌子,悲愤大喝;“天杀的闯贼!荼毒京城,祸害百姓,伤天害理,罄竹难书!”
“老夫如果不是顾命于先皇,身负《托孤遗诏》,早就和闯贼同归于尽!”
众人听言都是一惊。马士英挤出三分假笑;“薛国老,这《托孤遗诏》,不知是怎么回事?”
薛国观道;“京城被围,先皇自觉难以走脱,为防有变,特意写下《托孤遗诏》”
薛国观说着,向儿子薛怀绍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