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说道:“东方前辈有事请讲。”
东方万里瞧了瞧博天庐内的众人,朝汤予说道:“汤大侠这几年名声响的很,但人也没少得罪。这大帐内对你恨之入骨的可是大有人在。天下第一赌局本未邀请你,不过今夜你误打误撞寻到此处,知道汤大侠来了,帐中有不少人都欲和你赌个你死我活,了断恩仇。杨先生这才临时写下邀帖,请你到博天庐出席天下第一赌局。”
汤予一直十分疑惑,听了东方万里之言,终于将心中的猜忌一扫而空。他也用双眼冷冷扫过众人,正如东方万里所说,圆桌上坐着的人中和他有新仇旧恨的确实不止一人。汤予哼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多谢东方前辈提醒。”
东方万里语重心长的说道:“汤大侠莫嫌小老儿唠叨,凡事要谨慎,万万不能大意,以免落入恶人的圈套。”
汤予胸中豪气暗生并不畏惧,放声说道:“东方前辈请放心。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汤予今夜碰巧途经此地,又有幸和诸位英雄一同参加天下第一赌局,若真有不测之忧,想来乃是命中注定有此劫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东方万万点点头,说道:“不错,汤大侠光明磊落,刚直不阿,那些宵小之徒又能奈你何!”
汤予哈哈大笑,说道:“东方前辈之言,真使在下愧不敢当。”
东方万里亦笑道:“即便真有几个歹毒之辈想加害汤大侠,汤大侠吉人自有天相,也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东方万里说罢向汤予一拱手,又朝博天庐内的余下人等施礼说道:“汤大侠,告辞。诸位,告辞。”话一说完,东方万里转身欲行。
汤予和众人看东方万里离局而去,都是一愣。杨昰忙上前两步,说道:“东方老先生要去哪里?”
东方万里呵呵笑道:“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杨昰说道:“赌局尚未结束,东方老先生为何要走,不如……”
东方万里一挥手,打断杨昰话头,说道:“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今夜小老儿在天下第一赌局受益匪浅,收获良多,更悟出许多道理。见好就收,正当离去。”
杨昰说道:“东方老先生是天下第一赌局的贵宾,我还未得闲暇,稍尽地主之谊……”
东方万里开怀大笑,说道:“杨先生不必客气,你是大忙人,许多事需费心劳神。至于小老儿吗……你就不用理会了。方才李烈那老东西气鼓鼓的刚走不远,我现在去追还能追得上。数年前他曾许诺请小老儿大醉一场,岂可言而无信?我便去寻他讨顿酒喝。诸位英雄不要因小老儿搅局扫了兴致,天下第一赌局一年只此一夜,时光宝贵,诸位正应惜时如金,大显身手。”东方万里说完再不复言,推开黑熊皮的门帘,扬长而去。
汤予与东方万里于此地初会,不想其为人做事竟这般洒脱,见他说走就走,心底不禁有几分不舍。
博天庐内众人和汤予一般想法,尤其天魔帝君傅灭也对东方万里今夜的举动甚是赞赏,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这东方万里还有几分英雄气概,若是换作二十年前,老夫倒要和他交上一交。”
汤予听得清楚,望向傅灭,傅灭也用眼神扫过汤予。二人目光交汇,傅灭早有心同汤予赌上一局,刚欲开口说话,忽听旁边有人大声说道:“方才东方先生所言极是,你我不远千里来这天下第一赌局,可不是做看客,见别人过足赌瘾的。”
傅灭寻声看去,见说话之人乃是新罗国的太大角干金庾信。
杨昰是天下第一赌局的主人,自然希望受邀来赌局之人兴致高涨,大赌特赌,听金庾信发话忙接口说道:“金大将军讲的好!适才东方老先生与象雄大师这一场赌局精彩绝伦,称得上千古名局。金大将军不如趁热打铁,也赌上一场,如何?”
金庾信爽声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杨昰来了精神,问道:“不知金大将军想和谁赌?”
众人也是非常好奇,目光都集中在金庾信身上。金庾信脸上挂着笑容,颌下一捧银白如雪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摆动。他看了看天魔帝君傅灭,又看了看汤予,再看了看集英会新任副帮主王远浔,最后目光停留在太子李贤身上。
金庾信站起身,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李烈和东方万里已先行离去,此时大帐之内也就你我身份相若,不如咱们两人赌上一局如何?”
金庾信瞧起来慈眉善目的模样,想不到说出的话却傲气十足,既贬损了旁人又抬高了自己。桌上众人除了太子李贤无不暗生怒气,突厥太子布特更是把眼睛瞪的险些迸出眼眶。
太子李贤并未料到金庾信会主动约自己对赌,很是意外,但金庾信主动找上门来,他只得起身还了一礼,说道:“本宫早闻新罗国金老将军的大名,既然金老将军愿意同本宫赌上一局,本宫当然乐意奉陪。只是……”
“只是什么?”金庾信问道。
太子李贤说道:“只是不知金大将军想怎样赌,又赌些什么?”
金庾信笑了笑未等开口,太子李贤接着说道:“在座的诸位英雄俱是武功绝顶之人,本宫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