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朝朝的声音。

一分钟前，花朝朝拿起手边的水壶，倒了几杯水。

其中一杯正要递给纪羡臣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让水杯倾斜了些许角度。

水流顺着杯子边缘滑落，不偏不倚地洒向了花曦的方向。

“姐姐对不起！”花朝朝心急如焚地抽出纸巾，慌忙擦拭着花曦擦身上的水。

她的惊呼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花朝朝和花曦身上，包括即将离开的黎岑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花曦的反应十分平静，她轻声说道：“没事。”

“我好笨啊，连杯水都拿不稳。”花朝朝自责道。

嘴上这样说，擦水的动作却越来越往上，直到她的手‘不慎’碰到了花曦脸上的面具，导致黑色面具的绳子松动，金属制的面具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空间内回荡开来。

花曦的真实面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张即使在最不经意的时刻也难掩其美丽的脸庞；一双清澈的眼睛透露着深邃与冷静；皮肤白皙如雪、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空间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

花曦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捡起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姐姐你的面具……”花朝朝的语气充满了愧疚，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闯祸了？”

不，我就是故意的。

花曦安抚着花朝朝：“没有，不用自责。”

在场不知她真容的只有三个人，黎岑渊与其仆从以及乌永福，屈行书早在几分钟前被一通电话喊走。

他们三人想来应该不会到外面乱说。

所以花曦并不担心自己的容貌会泄露出去。

黎岑渊也确实不是多舌的人，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转头离开了包间，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而他一同过来的乌永福却没有跟随他一起离开的意思。

自花曦面具掉落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就算现在她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他的视线依然没有丝毫挪动。

毋庸置疑，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但也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