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穆跳了下去,哈皮又叫了两声,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它很想跟着跳,但不可以,它不是易穆,它若跳下去就会变成一条死狗了,所以它只能急忙往回跑,沿着楼梯快速奔下。
沙滩那边。
花曦竭力克制着内心涌动的杀意,她的双眼猩红,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死死盯着仇叔,近乎嘶吼着喊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仇叔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对于花曦的质问,他沉默不言,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一样。
“说啊!”花曦怒吼道。
“花曦……”纪羡臣想劝花曦冷静一点,然而却被她一声怒喝给止住了,她眼神极其凶狠地警告道:“你要帮他说话,我连你一起杀。”
纪羡臣闻言立马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他也很悲痛,也无法接受花朝朝的死,但仇叔与他有恩,他也不希望花曦杀了仇叔。
这时,仇叔看了纪羡臣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
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终于出声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天空中猛然间又划过了一道闪电,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水瞬间打湿了几人。
小主,
附近灌木丛里。
“下雨了,队长,我们还要留下来看吗?”李彪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问道。
他手里还拿着刚从旁边薅下的树叶子,试图用来挡雨,结果发现根本挡不了一点,雨太大了,该被淋的还是照样被淋。
“看,不过换个地方再看。”花朝朝也不想留下来淋雨。
她伸手揪住李彪和卢杰两人的后衣领,瞬间就将他们带到了这几日他们所住的酒店房间里。
李彪和卢杰眼睁睁看着自己前一秒还在室外的灌木丛里蹲着,下一秒就来到了室内,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
花朝朝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自顾自地走到窗户旁,目光透过窗户,看向沙滩的方向,饶有兴致地继续看戏。
“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
别枉费她花这几个月的时间精心设计的这个局。
那一边。
花曦松开仇叔的衣襟,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冷冽如冰,“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她的面容在暴雨下显得模糊不清。
易穆疯了一般径直朝着“花朝朝”狂奔而去,眼中翻涌着如决堤江水般的悲痛与绝望,那痛苦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猛然跌跪在地,双手像是被寒风肆虐的枯枝,颤抖得无法控制,他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
明明不久前说要陪他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花曦看到易穆这样子,转过头去,似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抱了许久之后,易穆才极其沙哑地开口问道:“是谁。”
看似平静的问话下,他体内的气息将近暴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仇叔:“是我,你杀了我吧。”
他似乎在求死。
易穆缓缓放下‘花朝朝’,站起来,目光冰冷地看向仇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杀意。
突然,他注意到仇叔紧握的拳头上露出的一根红色丝线,他记得,那是花朝朝用来串玉佩的绳子。
“她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易穆攥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他的视线直直地盯着仇叔的眼睛,“你认识这块玉佩,你是古屠。”
和花曦一样,易穆心中一直对仇叔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之前就怀疑仇叔与他母亲相识,因为有好几次,他感觉仇叔看他的眼神像是怀念,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而他面庞与母亲相似,所以他当时就推断,仇叔跟他母亲可能是旧友。
至于仇叔是不是古屠,其实他也不确定,所以他在诈。
果不其然,仇叔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他快速否认道:“我不是。”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又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而跑在他们前方的,是一道洁白的身影,是哈皮。
哈皮率先到达尸体旁,它低头急切地嗅了两下,然后抬起头来,大声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