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聂钊是懂得怎么惹太太生气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那么反感聂荣了,就是聂钊现在说的这种,死后的深爱,那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只会让人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倒要听她的便宜丈夫狗嘴里还能吐什么象牙了。

聂钊也是懂得怎么惹她更生气的,他再说:“我会怀念你的,但我的新太太会润物细无声的,用各种方式来诋毁你,抹黑你,伤害你。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对吗……”

陈柔曾经救过他的命,但现在准备收回去了。

她呲牙,拳头捏的咯咯响:“唔,所以呢……”看他还能放出什么样的狗屁来。

聂钊鼻尖蹭上妻子的额头,嗅着她光滑肌肤上,带着些汗气,却总能叫他格外安心的体味,他哽了哽喉,艰难的说:“一时的情谊抵不过岁月漫长,如果有人总在我耳边离间你,诋毁你,说你的不是,当我老了,我虽然依然会记得你曾经为我挥的每一次刀,挡的每一颗子弹,但可怕的是,我会觉得那是应该的,我甚至会为了自己拥有能让女人为自己挡弹的魅力而沾沾自喜,也不觉得那是种牺牲。”

陈柔再呲牙,转身背向聂钊:“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容易早死的。”

她气到小脑瓜子嗡嗡的。

她已经想好了,就像慈禧弄死光绪那样,真的那天她要死也要先弄死聂钊。

因为他描述的她死后的那个世界实在太气人了,她即使死了都能被气活过来。

不过感情在陈柔的世界中占比并不多,哪怕聂老板冒着被掐死的风险说的那么惊心动魄,她也不过撂句狠话就完了,她最在意的还是,他在船上为什么要暴露在于亨的枪口之下,差一点历史就要改写,她得害死一个大紫荆勋章的获得者了。

所以她说:“聂老板,如果你没有特别好的解释,你今晚在甲板上的行为很蠢的。”

聂钊也才想起来,那是他勾着太太来卧室的钩子,他还没讲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他在犯蠢。

他自幼看梅潞在聂荣面前无声的离间,诋毁韩玉珠。

他眼睁睁看着聂荣从怀念韩玉珠到厌恶韩玉珠,再到后来觉得韩玉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把自己放到一个卑鄙可耻的尊位上,而聂钊的妈咪,那个曾经在梅利楼跳舞时,能引全香江警署的阿sir们倾心仰慕的女人,哪怕躺进坟墓都不得安生,要被一个各方面都只配做她尘泥的女人拉着狂踩。

他看到一切,也知道感情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当他站在暗处,看到旋转警灯扫过黑暗的至尊宝号,于亨举着枪,趁着灯光在瞄准他太太的时候,他还是站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一枪爆头,岁月漫长,他在太太的脑海中将只是一块生满青苔的墓碑,犯蠢的墓碑,但他还是站了出去,所以只有一个答案,他蠢。

不过聂老板当然不会自暴露其短,长夜漫漫,他还有很多可以哄他太太的方式。

他说:“对了,大陆方面联络到那个叫李梅的女人了。”

陈柔也不是被聂钊耍的团团转,而是她的便宜丈夫有钱有资源,这个世界又是向着有钱有资源的人倾斜的,很多事她只能过他才能知晓。

李霞,陈恪的妻子,也是她的生母。

她忙问:“大陆方面怎么说的,你问到她的电话号码了吗,地址呢?”

于sir已除,她准备回趟家,但她是在孤儿园长大的,不知道家的住址。

她需要地址。

聂钊搂过妻子说:“我困的厉害,咱们先眯半个钟吧,歇会儿我再慢慢跟你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