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日他才月休回到书院没几天,便听那些嘴贱的对头跑到他面前,幸灾乐祸地道:
“哎呀,这罪人之子怎么还在这里,都没有官差来将他捉回去圈禁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罪人之子!”
裴轩大怒。
对方便把他父亲被去职,降爵又全府圈禁的消息说了一遍。
裴轩只觉得晴天霹雳。
怎么会突然被圈禁?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那些对头不怀好意的眼神,裴轩不敢再在书院待下去,生怕他们去向官府告发捉拿自己。
于是立刻跟院长告了假,说要回府里看看。
然后就带着陪读的小厮一起,离开了书院。
回到城里,来到靖南侯府外隔着老远,便看到了看守的差役和大门上的封条。
很显然,那些对头没有骗他,侯府是真的获罪了!
圈禁,而且还没有期限,那不就是无期徒刑么?
他还这么小的年纪,绝对不能被抓回去圈禁,永远失去自由。
担心被人发现,将他抓回侯府,裴轩不敢在南都城停留太久,立刻带着小厮出了城,到城郊的一个小县找了家客栈暂住。
住了一个月,他几次派小厮出去打探消息,似乎官府都没有贴告示要抓他,又听说钦差大人早已离开南都,他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新的问题很快又出现了。
他一直在客栈吃住,又不肯迁就,住的都是最好的上房,如今一个月过去,不仅原本交的押金完全告罄,还倒欠了客栈好几天房费。
拿不出钱,裴骁险些被扫地出门。
好在他及时拿身上的玉佩抵了房费。
最后全身上下便只剩下一个金冠,两身衣服还稍微值点钱。
只是,都是春衣,还连续换来换去穿了一个来月,没能好生洗护,磨损很大,根本卖不上价。
就算全当了,也就一二两银子。
可全当了他穿什么,总不能像是那些平民一样穿布衣麻衣吧。
是以,他堂堂侯府公子,总共身家竟然只剩下不到三十两银子了。
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要坐吃山空。
侯府他不敢回去,一个小孩在外去住那些低档的客栈也很危险,他竟是陷入了无处可去的境地!
左思右想,终于叫他想到了一个还算妥当的去处——
那便是净慈庵!
他那生母先前就被送到了这里戴罪修行。
若他都没被抓回去,他的生母应该也同样没被抓回侯府。
他可以去投奔她。
虽说条件会艰苦些,但好歹吃住无忧,比长期在外漂泊更安全。
而且,他这生母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