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堂堂伯夫人,跪在道观门口,是何等屈辱,这慈航观观主,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羞辱她!
见张氏面有怒色不说话,李嬷嬷很不高兴。
“夫人不是常说,瑾哥儿的怪病您恨不得以身相替吗?如今机会来了,您却百般推拒,莫非往日的话都是哄人的?其实您根本不想让瑾哥儿好起来?”
“再者,也是夫人您当初莽撞得罪了慈航观,否则以靖南伯府的地位,早就该听说慈航观的消息,让瑾哥儿得到救治了!如今因为您,瑾哥儿可是白白被病痛折磨了好几个月!”
一番话说得句句直指关键,让张氏根本无法反驳。
张氏深知,这老虔婆是大伯娘的心腹,一心维护裴瑾,但凡她不去跪,这老虔婆就绝对会去张经宏与裴骁面前告状。
而且,她平日里表现得太过疼爱裴瑾,今日来之前又各种在裴骁面前表决心,此时但凡有半句推诿,不管是用何等理由,都只会让人怀疑她往日里只是做戏。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不跪这五天都说不过去!
张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目光宛如利刃般盯着慧云,咬牙切齿道:
“是不是我跪了这五天,你们观主就保证会给瑾哥儿治病,并且一定能治好?”
慧云毫不畏惧她的目光,讥讽地道:
“伯夫人搞错了吧?让你罚跪五天,是向神灵赔罪,而不是治疗裴家嫡长子的条件!”
“你若没有诚意向神灵赔罪,何须多言,直接离开便是!”
张氏被堵得面红耳赤,心中恨不得把眼前的道姑与那所谓的观主千刀凌迟。
好一会儿,她才在李嬷嬷催促的目光中恨声道:
“好!为了瑾哥儿,哪怕是牺牲伯府颜面又如何,我跪就是!”
“那就去吧。”
慧云亲自领着张氏等人走到道观门外,指着道观门口正中间的位置,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道:
“就跪在这里吧,好歹有屋檐遮蔽。”
“不然伯夫人身娇肉贵被日晒雨淋,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说什么中暑受寒跪不下去,岂非显得在神灵面前弄虚作假!”
张氏心中恨得滴血。
这道姑真是存心要将她的尊严碾碎成泥!
让她跪在大门正中间,谁要进道观都无法忽视跪在这里的她,甚至那些人还得从她身边绕一下才能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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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贱人甚至还拿话堵死了她原本想在烈日下随便跪一跪,便装作中暑晕倒的后路。
然而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退路。
只能怀着满心的屈辱,在两个守门的坤道好奇的目光中,屈膝跪了下去。
更可恶的是,最近天气晴爽,周遭村镇还有些普通百姓来慈航观上香。
见道观门口跪着个如花似玉的贵妇人,个个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有些还直接向守门的坤道打听:
“道长,这怎么道观门口还跪着个人呢!”
守门的坤道骄傲地回答:
“此人先前亵渎神灵,如今这是给神灵请罪求原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