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荒凌萱以为这具身体会生气时,叶凌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兴高采烈地将快要画好的图纸从案板揭下来,要拿给来人看。
奶奶见了我最新画的图纸一定会高兴的,我这次画得比上次好一大截,整个画面干净了很多。
叶凌萱一边想一边给奶奶展示她的图纸。
第三部分:归家的简誓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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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多年,终到离别时,一番收拾,学校宿舍又变作来时模样。空荡荡的,床板对着天花,床与床持平,昨日友人倒是再难面对面。
作为宿舍最后一个走的人,简誓民一手提一箱行李,站在宿舍门口,最后回望一眼那些求学时光,既高兴又难过地关上宿舍门。
这一次关门不用上锁了。
提着行李箱走上跟大家相反的方向,简誓民既害怕又坚定。他要去解决他深思熟虑的问题。
这一次,列车的终点不是新校园,不是新城市,而是老渔村,有他爷爷在的,他的老家。
“敬爱的老师,展信佳。”
“感谢您多年来的悉心栽培,您辛苦了。”
“您教我知识,教我明德,教我为人世故。”
“您曾说过,我们要为人类的福祉而奋斗,要将自身的发展与家国的发展,与民族的发展相结合。”
“现在,我学有所成。实在担心无法在有生之年实现此生志向,特此告知老师您。”
“请您莫要为我忧心,学海无涯,我当以实践为师。无论线上还是线下,我都会继续学习。”
车窗旁,谁人启读春日轻光?
晚风行,月夜清朗总有一人。
披星戴月,简誓民带着两箱行李,在儿时跑过的小巷间寻找家的灯火。
特地为归巢人点上的烛灯,其影伴月于墙面起舞,是夜里不多得的诡乐。
“咔嚓。”
寂静夜里,突然响起这一声,将刚上床躺好的爷爷惊醒。
他起身,拄起手边拐杖,拿上床头小灯,从内屋缓缓走出。
是贼抢不过,是人不用急。
爷爷总是这样,慢慢的。
儿时,虽然我总蹦蹦跳跳,但我其实走得很慢,所以基础扎得很稳,根扎得很深。
这是时光独有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