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贵为太久公主,当时刻谨记身处尊位,遇事不宜失态。”方忻说时甚至还低头拱手,又弯下腰,摆足了劝谏的姿态。
“你既认我作“太久公主”,若太久祸乱,我该当何罪?”
分秒流逝,一轮比试也仅四个小时,时间珍贵,骆瓒琼有求于方忻,即便再紧张,也得让他心悦臣服,彻底归顺于自己。
他要搬君君臣臣那一套出来,她便陪他玩上一玩!速战速决!
“自是招致民心尽失,民生凋敝,民有能无力的蛮政之罪。”来者不善,方忻心中警铃大作。
五岁有余,族学两年,他是方家子弟,虽课业屡屡评优,可到底不入朝堂,无需忧心朝政;又改命心切,一心钻研长生之术。
“政法科”向来是忻的弱项,若殿下问及“权术篇”,忻尚可答之反问;可她问的是“国罪篇”……
“治国以法,治人以礼,礼法兼具,重教重知,是为太久。
而今政法无知,礼教愚昧,民尽寄希望于“九雀”,可是蛮政无道,乱法无端!?”
众所周知,皇室子弟重修“政法”,“礼知”,“粮产”,其中又“政法”为先,方忻此局无异于——以己之短搏他人之长。
“这……”方忻已察觉不妥。
可开题论政,避无可避,他身为太久学子的心气还未被不公的遭遇磨去,怎能轻言放弃!
太久皇家族学,初等学府,专供六司两家及皇室子弟,所教不深,皆是已被钉刻入板的大道理,死理论。
哪比得上骆瓒琼从疯三娘那吃过的苦头,求来的政道!
殿下将我的“三民”蛮政,归结到“政法礼教”愚昧不堪,是以上愚下昧?由此,皇室统治无道,便体现在百姓耳目自闭,一心求神?
“百姓不求己,不求君,反求蛮端诸神;确是蛮政无道,乱法无端,足见君威已被“神威”所盖。”
方忻没能看懂骆瓒琼,勉力一析,捉不准题眼,硬着头皮作答。
“而今有九雀,分明伪神,然圣德带头造伪,立民信于伪识,自弊民之耳目。愚民如此,国破人亡,是否蛮政,是否乱法!?”
“是。”
方忻咽了咽嗓子,缓解紧张:殿下步步紧逼,我若不低头认错,只怕平白无故挨一顿训。
可若天下将亡,匹夫焉无责?何况两域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