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入城之后,直接前往鼎福居,包下了一整个东院。
不住淮王府,以免招人话柄,万一将来皇帝跟淮王撕破脸,难说会不会有人借此参他一本。
不住府衙,以免吃人嘴短,谁知道那些州官县官里,还有多少人试图拉他下水。
淮王劝不动便也不再劝,让人安置好钦差,火急火燎往回赶。
没人在旁盯着,他迫不及待想知晓那几具尸体的情况。
一入世子府,得了宋筠行礼问安,刚把目光转向世子妃,就见她行了个不轻不重的礼,轻哼一声走了。
淮王:“这……”
宋筠不敢讲实话。
吴姬的事情没有契机,也没有缘由,轻易讲出来,很可能被各处眼线察觉。
更重要的是,吴姬是淮王妾室,如今怀着胎,不知胎儿生父乃何人,若传开,淮王府的脸真真是丢尽了。
一不小心闹大,丢脸事小,吴姬的命怕是更难保!
方知雨用尽心力,将大禅寺和小净庵所有人押住,甚至不惜放火烧毁小净庵地窖,为的也是遮掩。
她用心良苦,他就犯不着急于公开,一切都得等钦差回京之后……
如此,宋筠只能解释,“父王近日待庄姬和曹姬都不错,唯独冷了母妃。”
淮王一滞,有些恍惚,“这……为父可冤啊!是你母妃不理我。”
这样,方知雨给淮王冷脸一事便揭了过去。
宋筠将钦差随行护卫统领与程家四房五少爷相会一事告知。
淮王却为难起来,“世子妃这回的安排有些……”
他认为有些过于大胆,甚至没考虑后果。
宋筠却笑道:“儿子认为,此计甚妙。”
淮王蔑他一眼:只要是你妻子做的,你都觉着好!
宋筠没看懂这一眼包含的深意,只解释自己的想法,“接下来,父王请假装秘密搜找海寇余孽,把戏做全套。”
“然后上书陛下,请求召回一部分水师协助搜剿。那些暗探或眼线就会花大量精力去盯明面上的事,皇帝和他的心腹也会为此忧心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