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干菜存放库并非只我一人可以出入,典膳副,还有几个掌事都可以。在下认为应该重新盘库,以梳理错漏。”
张掌事担心殃及到他,忙道:“难不成我发现自己的错漏,把自己的问题报上去?自己找自己的罪?典膳正莫要拉我等垫背。”
东升笑了笑,看出了几人之间的问题所在。
一百多两银,其实没什么。
这些给王府做事的人,哪个手脚真正干净?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把主子们侍奉好就行。
就在他打算和稀泥的时候,一旁的世子妃又开了口:“其实要拆解清楚这事也不麻烦。采买凭证有吧,那个供给干菜的人在吧,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东升顿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挪走。
方知雨有种被看穿之后无所遁形的感觉。
但是东升却点点头:“世子妃都发话了,你们还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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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膳副抢在所有人之前,“适才我已经让人去寻了。那供菜之人就在麓州城东南,目下也该回来了。”
如果到此刻,典膳正还看不出一环扣一环,环环皆是世子妃与典膳副唱双簧,那他就太傻了。
前些日子,世子妃单独见过典膳副数次,他已经提起警觉,处处小心翼翼,没想居然在干菜上着了道。
干菜是真的采买了,也真的入库了,只是量没有那么多,花费的银钱也没那么多而已。
就在这时,典膳副派出去的人回来,领着一老一少两人,一进来就跪地喊“饶命”。
东升眉毛一挑:“做什么事了,这么怕死?”
少年“咚咚”磕头:“那批干菜只值十两银!但我收到手的有十五两!画押的凭证上写的是一百多!”
老者老泪纵横:“都怪我!都怪我当时害了一场大病,我孙儿为了筹药费,才做了这等事。请不要怪他,用我的命抵!”
少年也哭作一团,“不不不!我的错,我可以去死!”
东升皱眉:“谁要你们死了?”
但谁都能猜到,肯定是典膳副让人去问话的时候,用“死”威胁过。
不过不重要,因为典膳正听到这一老一少认得如此快速,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人证在,他的罪就逃脱不了。
事情已经闹大,必然不能轻易收场,东升正思考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