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再次点头:“为官之道,自然不应全都强硬,该糊涂的时候也要糊涂一二。”
这便是再次肯定了洛颍知县。
虽然只是场面话,但却将对方鼓励得再次心潮澎湃。
“去年,两人终于斗出胜负,是吴峥略胜一筹,获得了更多茶庄的支持,就打算开设新的茶庄和茶坊,与程家茶肆公开相斗。”
“哪知开业当日,程丙带人入内打砸,还将其双腿打断,致其不能下地。”
这些,都是慧安已经告诉过方知雨的,唯独思荻还不知。
她偷偷瞄了眼思荻,却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不由暗暗担忧。
外头,洛颍知县还在继续。
“前些日子,断了双腿的吴峥居然又开始四处挑事。这人啊,走都走不动,还雇了轿夫抬着他到处骂人,也真是……啧啧啧。”
宋筠没料洛颍知县讲到关键,居然自叹起来,只好引导般问道:“为何又有底气到处惹事?”
“听闻……下官只是听闻,也没亲眼得见。”洛颍知县道:“吴峥找到了吴姬的女儿,也就是淮王府的小郡主,自以为有了靠山。”
“下官虽然有疑,却也不敢深究,毕竟这是淮王家事嘛。”他舔着脸笑得眉眼紧皱,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但宋筠何许人也,明白他其实……心知肚明。
不过既然对方不打算明言,他也用不着拆穿,因为这对隔着一道门的思荻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点点头,又问:“所以,吴峥利用淮王小郡主的名义,又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倒也不多,毕竟他自己走不动路嘛。”洛颍知县只讲实话:“就在前几日,他雇了轿夫,还有一群打手,挨着将曾经投靠于他的茶庄又走一遍。”
“打手打了人,抢了些钱,砸了些屋子……下官也派了人去调查。可那些人都惧怕淮王小郡主的名头,不敢与吴峥对簿公堂。”
洛颍知县讪讪而笑:“下官这个父母官,也不能强迫百姓到县衙来告状不是?也就只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筠忍不住笑了笑,只叹若非他如此圆滑,吴峥哪里会越闯越勇,最终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