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想知道其中一件事,便是延心王坠马?”孟嬷嬷苦笑:“这件事之中,确实有意外,但也有人为。”
方知雨眯了眯眼,追问:“程宏恩没有参与其中吧?”
“怎么可能?”孟嬷嬷道:“虽然我有私心,但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
“程侧妃可是他的妹妹,延心郡王是他的侄儿!害自己侄儿坠马痴傻,他会失去淮王府的支持!谁那么傻啊?”
方知雨点点头,程宏恩在这件事里,确实没什么值得被怀疑的。
孟嬷嬷继续道:“真正想下手的人,是程闳礼!他收买了王府的驯马师!”
“驯马师?”方知雨露出不可思议的笑,“要论起来,延心王也是程闳礼的侄儿,他害自己侄儿痴傻的意义又是什么?”
孟嬷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道:“那个驯马师欠了赌债,儿女都被赌坊扣了,所以轻易就被买通,在马蹄上做了手脚。”
“马是他在驯养,也是他带延心郡王骑马,事后第一刻将马蹄上的东西拆走,再查也只能当做意外。”
讲到此处,孟嬷嬷突然转了视角,“尹姨娘告诉我……程闳礼的初衷只是制造意外,并没有想害延心郡王成为痴傻。”
“制造意外?”方知雨不解,“有初衷就有目的,难不成是为了陷害大房大少爷?”
她还记得,孟嬷嬷曾经坦诚过,那匹马就是大房大少爷程宏恩送的。
孟嬷嬷的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丝赞赏,“世子妃果然很会猜测,但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她叹了口气:“程侧妃过世之后,程家与淮王的关系有些空悬。太妃被接到淮南,受程老妇人相邀过府参宴,只瞧中了程思珺。”
“可是淮王瞧不上,还多番拒绝太妃好意。这就让尹氏和程闳礼着急了。”
顿了顿,她突然笑起来,抬眸看向方知雨,“讲得如此明确,世子妃应该明白了?”
方知雨下意识点点头,内心已经通透。
程思珺想入淮王府,但淮王没有那份心思。
程闳礼就收买驯马师,制造宋简坠马之意外,再让太妃以“简儿需要一个亲人照顾”为由进行劝说。
所以,这才是孟嬷嬷所言的,有人为,也有意外。
方知雨心疼宋简,却也无能为力,只问:“还能找到那个驯马师吗?”
“死了。”孟嬷嬷叹道:“在拿到五百两银子,赎回儿女后,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