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深深叹气，点头道：“朕知道，影卫、暗卫，朕不是没有能力扩编，不说朕，影老想要扩编，就能够轻而易举扩编数十万，可他知道，影卫和暗卫，在没有通过朕和他，以及所有李氏族人的考验之前，朕都不会真正信任，朕更加清楚，这些年，他替朕背了很多黑锅，暗中也替朕处理了很多麻烦，但是，因为成旭和嫣然这件事情，有些心，朕必须得狠。”

“他们去华夏商会，也不一定就是想要抱住青龙王这条大腿，华夏商会毕竟掌握了整个华夏大部分珍贵资源的交易往来，或许他们的目的是这些资源也不一定。”

李宸看了一眼九华，笑了笑，道：“朕不否认，这几日去华夏商会的这些个势力代表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方面只是他们想要的锦上添花，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他们真正的目的，一点资源，只要不是太过分，给他们吃一点，朕也没那功夫和他们计较。”

“当初你就料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早早就提醒成旭和嫣然去华夏商会，真正目的是保护他们，当时你就已经做了决定，要进行这次清查计划。”九华脑海不由浮现出七年前陪都皇宫之中的场景，缓缓开口。

李宸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个时候决定的，这是任何势力发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步，无论是当初的大汉帝国还是如今的华夏帝国，都是走得太快了，沉淀不够，无论是凡人也好，还是强大的修士也罢，无论实力如何变化，‘性’不会变化，这个‘性’你可理解为各种生物自身的‘属性’，人性、兽性，只要是有了独立思维且这个思维是有灵智的，这个‘性’就不会改变，因为这个‘性’代表的是同一种欲望、贪。之所以会有贪，是因为不甘心、羡慕、嫉妒、爱、恨、情、仇等等一系引导他思维的情绪，衍生的一种欲望，这种欲望便是所有生物的属性——‘性’。”

九华点头，思索了一下，问道：“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有这种计划和打算。”

李宸点了点头，九华继续说道：“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了这次演习的所有目的，整个演习计划，其实就是你的一个局，这个局想要达到的目的很多，首先便是你说的排除法，那双幕后黑手，你不确定他的身份，但是可以确定，他一定是你身边人中的一个，不然他做不到这般了解你身边这些杂七杂八的关系网，所以，你最先开始排除的便是各路大军，接着，妖域大军，演习第一步的时候，人族大军和妖兽大军是互不干涉，同时，朝堂各部以及下属衙门，也都不会直接参与其中，这是你故意给那幕后之人的一个破绽，目的就是，想要以此来看看，人族大军和妖域大军之中，是否有人会和某些不够资格参与演习的势力有所接触。”

“其次，演习第二步，威慑、试探、清查，三步并重，威慑朝堂各部、朝廷治下所有城池的同时，试探两大阵营之中一些掌权者是否真心为国，同时也是威慑妖域大军，只是，妖兽大军到现在恐怕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于他们的威慑并非是武力，而是天赋，十七年啊，听起来很长，但是对于修士来说，算得了什么？短短十七年，人族大军实力提升了岂止百倍，而整个妖域，仙王境的妖兽拢共也没有多少，这便是导致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原因，他们目前只会感叹人族大军各将士的修炼天赋，等到人族大军突破仙王境、仙皇境乃至更高，那个时候，他们就......”

“而最后一步，你临时改变主意让我接手，其实，也是你故意为之，这本身就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因为你要收网，而且，这最后一步，才是你试探最重要的一步，或许，不仅仅是试探这个目的，最重要的一步、也是你排除这个目的，最重要的一步，你试探的是谁，排除的又是谁？我吗？”

九华说完，直直看着李宸，李宸笑了笑，道：“天机子。”

九华一怔，随即恢复常态，神情间露出了一抹凝重，问：“他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牵扯？”

李宸摇了摇头，说：“他身上有问题，当然，他那个徒弟也有一些问题，但是，他们的问题和这一系列事情无关，演习决胜之战，星空之中那三天三夜的大战，朕可是亲眼所见，你们开打之前，公孙建宏肯定也是在的，你会察觉不出他们师徒身上的异常？”

“自然是察觉到了，重楼还直接问了他，可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加无法解释清楚他们师徒身上的某些疑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当初那么巧合的打晕公孙建宏到后来收公孙建宏为徒，原因就是公孙建宏身上的道伤和七窍玲珑心，当初，公孙建宏自身修为境界的原因，我、重楼、擎天，都是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因为当时你修为境界的原因，对我们限制太大，可随着你实力的提升，公孙建宏实力的提升，对我们的限制逐渐减少的同时，公孙建宏身上的道伤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公孙建宏本身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七窍玲珑心，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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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问他，他是如何回答的，原话，包括表情，是你们战后还是战前？”听完九华的话，李宸瞳孔缩了缩，问道。

接着，九华便将重楼询问天机子之事，与李宸讲了一遍，听完之后，李宸深深叹气说道：“如此说来，天机子一直以来对重组天机部不上心，甚至是一开始朕让他负责操练暗卫、影卫等，他不拒绝，却也有些敷衍，原因就是那什么冥冥中的影响？他收公孙建宏为徒，也是想要将有可能会影响到朕、或者是华夏的因果，强行揽到自己身上，而朕让公孙建宏出任妖兽大军军师，他不反对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妖兽有先知。”

九华点了点头，说：“妖兽一族的先知，和天机子一样，都是修习天机之道的修士，不过，妖兽一族的先知比较特殊，和混沌一样，先知有一个特性，唯一。”

李宸思索了好一会，然后笑了笑，道：“朕知道了，朕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天机子好好聊聊，他巅峰时期是一个不弱于重楼的强者，而这种手段竟是连他都只能被动承受，躲怕是躲不掉，你越是躲，不也是在给对方提示吗？与其如此，不如按照对方的思路走就是了，这样，看似对方掌控一切，实际上，对方能掌控的，恰恰就是我们想让对方掌控的。”

闻言，九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你说的，打败你的不是你不知道的，而是你自以为自己知道的。”

李宸笑了，点头道：“你们那一战，还布下禁制，却是没有限制住朕，如今看来，重楼他们几个事后没有和朕提及任何关于那一战的情况，原因和天机子的选择一样，想要把所有因果都揽在身上，也就是说，当时你们也都是感应到了有人观战，但是并不知道，观战的是朕，你们感应到的观战气息，只有一道还是不止一道？那道气息的方位在那个方位，走吧，去星空，指给朕。”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半个月便是过去，这一日，以李宸和九华为首，影老、成旭、卜鹰、龙华、羽延、坤斌等人次之，以及五千李氏族人全部聚集在广志山皇陵，原因无它，次日便是成旭和纳兰嫣然成婚的日子，而成旭也是提出了，在正式成婚之前，要先祭拜李氏故人，所以，今日除了李氏族人，纳兰嫣然也是来到了此地，今日过后，‘纳兰嫣然’四字，也将出现在李氏族谱之上。

祭拜完成之后，李宸和九华也是回了皇宫，而成旭却是回了青龙域府，因为，他是迎娶，所以，迎亲队伍必须从青龙域府出发，接上新娘，再回去青龙域府，而纳兰嫣然是出阁，这个‘阁’，挑来挑去，只有皇宫合适。

而这一天，成亲的也不仅仅是成旭和纳兰嫣然，还有小红和龙二，自然，主婚人是李宸和九华，因为龙二和小红身份比较特殊的原因，对外公布，也是说龙二是青龙军亲卫营主将，主帅和麾下亲卫主将同一天结婚，两对新人的主婚人是皇帝和帝后，一段佳话自然而然传了出去。

两支迎亲队伍自长安城接上新娘之后，便是朝着青龙域府行去，而当天晚宴，皇帝和帝后也是亲临青龙域府，赐下不少赏赐，尤其是青龙王妃纳兰嫣然，除了王妃之位外，皇帝还下旨敕封一品诰命夫人，同样，小红也是敕封为三品诰命夫人，敕封完毕之后，从不饮酒的皇帝，破例与两对新人各碰了一次杯，停留一刻钟之后，方才和帝后回了长安城。

“你先前说影老的话，真的有些过重了，如果说，包括成旭、卜鹰他们几个在内的五千李氏族人弥补了你亲情方面的缺憾的话，影老一人，不说占了九成，至少也有八成。”几人先后离开之后，九华方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