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京城中就都知道京郊有个王员外来报案了,说是自己的小儿子被人暗害了!一时间,茶楼里,酒楼里,大街小巷,就连乞丐都知道这件事,拐角处的一堆乞丐边坐着乞讨边说着王员外如何找到骸骨,如何滴血认亲,哭的声泪俱下,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得活灵活现的,好似他就在现场一般!他们说的津津有味,没注意到其中有个人眼底似有压抑不住的怒火要喷涌而出,此刻他只感觉自己被深深的背叛!
第二天,刑部的公告又贴出来了,大街小巷,只要有公告栏的地方都贴上了,大家伙儿迅速围拢上去,不管那识字不识字的,都挤过去看。“是牡丹姑娘被害案的公示!”有识字的把公示念了一遍,“哦,原来五皇子和牡丹姑娘都是被害的!是那个芍药姑娘厌恶牡丹姑娘抢了她的头牌花魁之名,所以才故意想让牡丹姑娘名声扫地呀!”每个公示前面都出现着这样的对话,“那牡丹姑娘何其无辜呀!”有个人摇头晃脑的说道,“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就要拿人家姑娘的名声做赌注,真乃小人之心呀!”
“是呀是呀!牡丹姑娘真可怜呀!啧啧”另外一个男人摇着扇子故作风雅的道,“可怜我等还未曾见过牡丹姑娘绝世之姿,姑娘就香消玉殒了…”
“听说刑部过两天要把牡丹姑娘的尸身扔到乱葬岗去呢。”其中一个男子又说道。
“这是为何?”另一个男子忍不住插话问。
“你想啊,牡丹姑娘是花满楼里的姑娘,虽说是还未被拍卖初夜,但总也是窑姐儿吧,又没有家人收尸,花满楼里的老鸨子嫌晦气也不愿意接回去好好安葬,可不就要扔乱葬岗去嘛!”路人甲又开始热心解答。
“这位仁兄你说的对呀!唉,就是可怜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最后落个无人收尸的地步呦!”路人乙。
“你看着可怜你去给她收尸呀!”路人甲。
“那可不行,不行!别到时候缠着我了!我可消受不起!”路人乙。
在所有的对话中,根本没有人提过那个被剖出来的胎儿,也根本没人知道牡丹姑娘早就珠胎暗结失去初夜了。所有人都只道是牡丹姑娘冰清玉洁被暗害了。
在无人看到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乞丐模样的男人紧握双拳,双目赤红,面目狰狞,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破体而出一样!深深的悔意充斥着他的脑海!他蹲在角落里,双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无声的呐喊!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