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悠悠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床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手中的银针。就在不久前,她刚刚为左青青完成了一次针灸治疗,成功地疏通了左青青体内淤塞的气血。此刻,左青青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安详宁静,丝毫没有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她的脸色红润,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沉浸在一场无比舒适惬意的梦境之中。
左夫人身旁的婆子轻轻地推开房门,她心急如焚地快步走进房间。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左青青时,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心猛地一沉,误以为女儿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顿时悲从中来,不顾一切地扑到床边,放声痛哭起来:“青青啊!我的宝贝青青呀!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我?你让娘以后该如何是好啊!青青呀,我的心肝儿肉啊!……”
沈悠悠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她暗自思忖道:“左青青明明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为何这位左夫人如此伤心欲绝呢?哦,原来是因为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真实情况呢。”想到这里,沈悠悠轻咳一声,试图安慰左夫人:“咳咳……左夫人,您不必担忧,令嫒是平安无恙的。”然而,左夫人沉浸在极度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法听见沈悠悠的话。
就在这时,小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当她看到趴在床边痛哭流涕的左夫人时,脸色顿时一变,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快步奔向床边,将夫人扶了起来。“嘘!”小兰迅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夫人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接着,她轻声说道:“夫人,小姐好不容易才睡着,千万别吵醒她呀!”说完,她轻轻地拉起夫人,并将她搀扶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
“睡着?青青睡着了?别吵到她!”左夫人双手紧紧抓住小兰,神情激动地说道:“小兰,青青没事了吗?青青不是没了?她是睡着了?!”左夫人急切而又快速的问道,仿佛害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小兰看向沈悠悠,沈悠悠微笑着说,“刚才我跟你家夫人说了,但是她好像没有听到。”她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说过了,但左夫人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听到。于是,她将目光转向小兰,示意让小兰自己跟她家夫人解释去吧。
小兰连忙点头应道:“是的,夫人,这位小姐是瑞安县主,就是她救了咱们小姐!现在小姐暂时无碍了。小姐只是累极睡着了,您看,小姐现在面色红润,眉头也不似以往般在睡梦中总是皱着,说明小姐现在是极舒服的。小姐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咱们可不要吵醒她呀!”说着,她轻轻地掖了掖自家小姐的被褥一角,眼中满是心疼和喜悦。自家小姐可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就连刚才夫人这么哭喊,小姐都没有醒过来。小兰示意自家夫人看向床上躺着的左青青,告诉夫人小姐没事,只是睡着了。
左夫人急切的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左青青的脸庞,是呀!女儿是温热的,还好好的!她心神一松,大悲大喜之后竟然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小兰急切的喊着夫人,又来到沈悠悠面前,“烦请县主再为我家夫人看一下吧!”
沈悠悠来到左夫人面前,先是伸出手指,放在对方的鼻翼下方,感受着是否有气息存在。然后又伸手给她把了一下脉,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因为过度喜悦而晕厥过去而已。接着,她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熟练地用酒精消毒,动作利落且专业。然后,将银针轻轻地刺入左夫人人中的位置。随着银针的刺激,左夫人的身体开始恢复生机,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当左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时,视线首先落在了眼前这位绝色女子身上。只见她面色红润,宛如桃花盛开;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神情严肃庄重,但又似乎带着一丝温柔和笑意。此刻,她正将手中的银针放入袋子里,显然就是刚才在青青床前忙碌的人。想到这一点,左夫人立刻明白了一切,她连忙起身,恭敬地向沈悠悠行了个大礼,并说道:“臣妇见过瑞安县主!”这一举动显示出她对沈悠悠的尊敬和感激之情。
按照常理来说,左大人身为从一品工部尚书,而沈悠悠则是正二品县主。然而,由于左夫人自身并未获得诰命,所以她理应向沈悠悠行礼。此外,沈悠悠刚刚挽救了她的爱女青青,等同于拯救了她自己的生命。因此,她的行礼不仅是出于礼节,更是表达了内心深处对沈悠悠的深深敬意与感恩之情。别说是行大礼了,就是下跪磕头她都愿意!
沈悠悠赶紧放下手中的银针抬手扶起了左夫人,“夫人不必行此大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其他人发现左小姐情况危急,也是一样会做出如我一般举动来救人性命的!”她又喊来小兰,“把你家夫人扶到凳子上去坐着,夫人可切勿再要大喜大悲了,左小姐已经无碍了。”年纪大了之后,情绪波动若是很大,容易引发各种心脑血管疾病,于自身身体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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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把自家夫人扶到凳子旁坐下。看着沈悠悠平静的走到桌边,拿起柳炭条,一气呵成,写下了一张药方,然后递给左夫人。“左夫人,令嫒自幼体弱多病,乃是因她天生自带心疾。这些你们应当是知晓的吧?”
左夫人接过药方,并未多看一眼,就被沈悠悠的谈话吸引,“是的,瑞安县主您所言极是。从青青两岁多的时候,我们就发现青青这孩子不似她哥哥们活泼,若是跑跳多了便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我家老爷找太医们看过,也是说青青自娘胎里就体弱多病,带有心疾。从此就不让她有剧烈运动,只能在家里慢慢活动,而且还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左夫人说着说着就想起来自己女儿这么多年来所吃的苦,别人家女儿都能逛街赏花,自己女儿只能闷在房里喝药绣花。她就悲从心来,眼泪似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嗯,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沈悠悠可真的不擅长安慰垂泪的夫人呀!只能捡点好听的继续说道,“刚才我给令嫒把脉,发现她体质确实很弱,不过不是她的心疾拖累,而是平时太缺乏锻炼了。”沈悠悠捡着她们能听懂的话来说,“其实这个心疾也没有那么严重。今天让左小姐好好休息,您看一下成效,若是信得过我,从明天开始,我就替她针灸,配合着我给她开的这个补血养心的药膳方子一日三餐,针灸一个月即可,但是药膳要喝三个月。针灸完之后我再教她一套养生的太极拳,刚柔并济,阴阳调和,左小姐就差不多无碍了。以后只要不是太过剧烈运动,正常的结婚生子是没问题的。”沈悠悠说完之后看向震惊的主仆二人。
“这…这不是我在做梦吧?!…”左夫人喃喃自语道,“青青可以出来玩耍?日后就跟常人无异了?真的可以嫁人生子?”她如黄粱一梦般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沈悠悠的神情也是不敢置信却又小心翼翼害怕听到她否认的回答。
“是的,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基本上就没问题了。”沈悠悠平静而又鼓励的看向左夫人。
左夫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回春药膳,却发现自家的三个儿子比她更早一步到达。她在厨娘的引领下匆匆忙忙地来到后院沈悠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