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策马狂奔而来的吴忧等人,在城门即将关闭之际,溅起一片灰尘,如旋风一般返回了应天,
吴府大门口,众人勒紧缰绳,正待翻身下马,风尘仆仆透着一抹疲惫之色的吴忧,却微微抬了抬手,
“连日来辛苦弟兄们了,每人赏银十两,歇息一日,老涂丁鹏先行留下,余者各自回家!”
“多谢大人!”,众人皆知自家大人的性格,素来大方,不喜客套,齐齐拱手抱拳行了一礼之后,各自扭转缰绳,四散而去!
沐浴更衣之后,神清气爽的吴忧,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筋骨,湿漉漉的长发,任其披洒在肩,恣意洒脱的斜卧在躺椅上,
于吴府向来少有拘谨的涂节,摆好三盏茶盏,刚提起茶壶准备倒茶,眼眶泛红的丁鹏,却蓦然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小生代我未过门的妻子,和我那含冤而死,今日得以昭雪的姑父一家,谢过大人!”
“...谢?”
“说来,该本府惭愧才是,义珍,起来说话,无须拘束!”
缓缓闭上双眸的吴忧,言语中透着一抹自嘲,“本府添掌京畿,凡应天治下,出了任何事情,本府都有责任,
今日虽斩杀魏长空等一干奸佞,却也难以令枉死之人复生,正义,总归...还是迟到了!”
涂节双手端起一盏茶递上前,宽慰道,“大人,正义虽说来迟了些,但它总归还是来了!
再者说,若不是大人您微服句容,狗官魏长空连续三年皆获上上之评,不久后说不定还得青云直上!”
“涂府丞说的极是,皆是狗官魏长空媚上欺下,极善隐藏,行事缜密,于句容管控极严,这才...”
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眼中掠过一抹寒芒的吴忧,缓缓掀起嘴角,冷笑道,
“即便它屁股擦的再干净,总归还有臭气,说到底,还是银子好,钱能通神,能收买各处牛鬼蛇神,
能让无辜者状告无门意若何,牢骚几句犹嫌多,也能使做恶之人逍遥法外,金银一箩筐!”
“...啪...”
四分五裂的茶盏,充分的说明了吴忧郁积于心的愤怒,“区区二百八十三条人命,难消本府心头之恨,吏部郎中沈崇德,本府明日倒要看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大人,吏部郎中沈崇德虽官秩五品,但其亲家乃户部左侍郎周世清,若无真凭实据,仅凭魏长空一人之言,只怕...”
聪明人之间,有些话无须说透,点到即止,涂节话音刚落,丁鹏便双手抱拳深施了一礼,
“冤有头,债有主,谋害小生姑父一家的恶徒,如今已尽数伏诛,鱼肉句容百姓的县令魏长空,今已被剥皮萱草,高悬于公堂之上,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小生铭感五内,永世不忘!
府尊大人年少有为,前程远大,为替句容百姓除奸,一日之内屠尽二百八十三人,本就落人话柄,
再者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本就极为隐晦,等闲难以取证,如今魏长空又已伏诛,人证已失,若再深究,府尊大人恐将陷入被动不利之局面,还望...”
“别说了,尔等好意,本府明白!”,抬了抬手,目露寒芒的吴忧,剑眉缓缓竖起,幽幽的说道,
“并非本府行事暴戾霸道,凡事赶尽杀绝,也并非本府不知为官、为臣之道,但本府做事,素来
夜幕下,策马狂奔而来的吴忧等人,在城门即将关闭之际,溅起一片灰尘,如旋风一般返回了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