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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戈若是知道自己难得装一回男人逛一次青楼还被自家大哥逮个正着的话,定是要觉得委屈的——她设想的左右拥抱、美人环伺的情景根本没有发生,方才楼下那一闹,“人尽皆知”她是宋闻渊的小倌,加之宋闻渊那厮见不得她美人在怀,是个姑娘往这边靠,他就黑脸。
幸好,这断袖的名声在那,倒也解释得过去,只是明显姑娘们也纳闷:既如此,这俩人过来作甚的?搁自家举杯对月互诉衷肠不就好了?
倒是宋子尧,已经进入如鱼得水的状态了,俨然将一路过来的小心翼翼丢到了九霄云外。
元戈也后悔,早知道就带许承锦出来了,左右就是个人皮面具的事情,找个理由胡诌过去,譬如得高人相赠……总比现在这不尴不尬的样子好多了。她讪讪笑着,唤着一旁看起来年龄最小、最是拘束局促的小姑娘,“这位姐姐,我想请问一下,咱们这里还有没有……嗯,烈一点的酒?”
小姑娘满脸绯色,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
元戈抽了张银票搁她手里,拉着小姑娘的手朝着身边努努嘴,声音压得低低的,“你看我家这位,实在是个木头,今日还是我拉着他过来……可这样放不开也不好玩,我寻思着,有没有那种……喝了,放得开些的酒?”她意有所指的,说完还不忘眉飞色舞地摸了把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哪里是对手,绯色一路蔓延到了脖颈子里,从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透出来,全身都在扭捏,蚊子似的低声说着,“我、我真的不清楚,我、我去问问虹妈妈……”
元戈好整以暇地靠回了椅背,笑呵呵地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看模样,比宋子尧还要如鱼得水。
宋闻渊的脸色黑得写字都用不着研墨了,他觉得再由着这人胡言乱语的,他指不定就要提前毒发身亡。
没成想,他这位夫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做得出来,摸着别人的手装断袖之癖,顶着这么一张平平无奇面色姜黄的脸还能让姑娘们面红耳赤,该说她有魅力还是本事大?宋闻渊低声轻嗤,“为夫倒是从来没发现夫人还有这等本事……往日真是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