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缺了一个耳朵的糖人,半晌,恹恹递了回去,苦着脸,“不好吃,太甜了。”
对宋闻渊来说,手里的糖人其实是一种陌生的存在,但他以为对元戈来说不是。前两日无意间听拾音同桂婶提起,说自家小姐之前最嗜甜食,每每上街都要买糖人、买甜饼吃,老夫人为此好是忧心了一阵,生怕孩子的牙被吃坏了。偏不知道如今为何突然换了口味……说这话的时候,小丫鬟心无城府的咯咯直笑,还说老夫人若是知晓了想必很是开心,却俨然不知这些话被有心人听去又要作何感想。
若一个人突然之间彻头彻尾地变了,喜好变了、习惯变了、字迹变了,就连性情都变了,只怕要被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才是,那丫鬟心思单纯,想不到那么多,他旁敲侧击着警告了一番才算乖觉。宋闻渊兀自摇头,想着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搁着这么明显的谜团未解,却先帮人打起了掩护。
……
数日后的一天,元戈组织了一次很小型的好友赏花宴,说是庆祝她重伤初愈,请大家伙儿一道喝个酒吃个饭。
时值秋季,多是赏菊,偏她院中一朵菊花也无,只有门外红艳艳的枫叶。
受邀的“好友”也很有意思,大嫂李玉霜近水楼台,旧日好友佟婉真,近日新友于青青和钟微,还有近日“赋闲在家”的夫君宋闻渊及其两位友人金彧年和许承锦,这友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了,能凑齐如今朝上的大半势力阵营。
请帖是元戈亲自写的,昨儿个已经送过去了。
佟婉真等这封请帖已经等了好几日,往日几乎“见面不相识”的老父亲这几日日日前来“问候”,态度一次比一次不耐烦,佟婉真也是心急,却又不敢催促,生怕对方心生警觉。好不容易捱到了这封请帖,几乎是猛地松了一口气,一刻都等不及就让丫鬟送了回帖,翌日一早更是早早来了伯府。
彼时被“闲赋指挥使”拉着早锻炼的元大小姐刚沐浴完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吃早点。早膳是桂婶做的,数量不多品目却多,杏仁饼、桂花酥,还有元戈
马车才刚刚停下,宋子尧忙不迭地跳下了车,逃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