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杨如期让柳文竹接近卢县丞与之交好的原因。
否则,以柳文竹的官职倒是不必主动结交一个从七品刚入汴京的县丞的。
县衙内,白氏和阿贵各执一词,搜证的人还未回来。
阿贵知晓若是不能证明是主子授意他放印子钱,自己便要坐大牢了,于是供出翠红是他的未婚妻可以替他证明。
县令便令人去传唤翠红。
此事还没有下定论,县令让人搬了椅子给杨侯爷坐。
白氏和杨义琴就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公堂上跪着的阿贵。
约莫两刻钟,翠红就到了,她否认了知晓阿贵是为白氏办事,并且表示自己不知道阿贵在外做了什么。
阿贵又惊又怕,大喊着,“你说谎,一定是他们买通了翠红!大人,他们买通了翠红!”
翠红啐了一口,“好你个阿贵,自己干了坏事便攀咬上了我,我呸,真是瞎眼了看上你。”
阿贵怒睁着眼睛,双眼已经猩红,他对着翠红破口大骂,翠红也毫不弱势回嘴,直到县令拍了拍惊堂木,呵斥他们安静,阿贵和翠红才双双不甘心地闭了嘴。
堂上一片寂静,双方各执一词,并不能由此判断永乐侯府与此事有关。
现在只能证明茶馆确实是放印子钱的窝点,且经营者是阿贵。
“去看看卢县丞可找到账本,又或找到新的人证。”县令吩咐道。
此时卢县丞是已经找到了新旧账本,在往县衙赶,正好和衙兵半路碰上。
白氏等人看见上交的账本有厚厚两本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县令翻看了账本,上面记载了哪一年那一日,姓甚名谁借了多少,又于哪一年那一日归还了多少,并且每隔一段日子下面就有查账人的署名。
确确实实是还了双倍的本钱,也就是超过东晋律法所规定的利息,统称“放印子钱”,且除了钱庄当铺,其他人员无权借钱收息,违法者当官者革职,无官位者下狱。
越往后翻,县令的脸越黑,他合上账本对着白氏问道,“夫人身后的婢女可是叫春花?”
白氏不明白县令为何这样问,顿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县令又问,“春花姑娘是死契还是活契?”
死契是家生子的意思,从生到死都是永乐侯府的丫鬟。活契便是外头买来的,卖身年份到了便不是奴仆了,可以选择离开。
这也就意味着春花是死契此事便是白氏命令的,若是活契另当审问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