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淑人果然上套了,严良媛应该去凤栖阁找太子妃要说法去了。奴婢估摸着应当是太子妃承诺过她,这衣裳的银子由太子妃出了,眼下又要她自己出了,她这是慌了。”
秦艳瞥了一眼兴奋的云梦,说道:“瞧着吧,明日有好戏看了。无论太子妃如何承诺,都是做不得数的。那五十两银子也确确实实是从东宫出的,而非太子妃私人出的。明日就算我不出手,只怕是严良媛也会自乱阵脚,更何况周淑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凤栖阁,太子妃是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脑子一抽,选了这么个蠢货来争宠?原本只需要将这件事按下去,这月例银子还照样发给严氏,可是严氏这样一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打发了严良媛后,太子妃突然问道:“最近严氏和谁接触了?以严氏的脑子,是断然不能想到这么多的,必定是有人在提点她,碧落,你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在充当搅屎棍。”
是谁么,碧落心知肚明,和严良媛走的近的,唯有王淑人一人而已。不是王淑人是谁?其实她早就劝过太子妃,选严良媛不如选王淑人,王淑人有几分姿色,脑子也灵活,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儿。可惜王嬷嬷认为王淑人心机深沉,不好操控,太子妃在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了严良媛。
“娘娘,如今和严良媛走的近的,只有王淑人了。今日秦侧妃身边的云梦来讨要账目的事情,只怕是被她知道了。王淑人这是要挑拨离间,严良媛是个稳不住的,奴婢是怕明日这事儿只怕会露馅,您还是早作打算吧。王淑人,若是能够拉拢,是最好不过的,若是拉拢不了,还是尽快除掉的好。”
也不能怪碧落心狠手辣,在这东宫里,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王淑人就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毒蛇,若是不能收为己用,谁知道什么时候她会趁你不备,就咬你一口。更可怕的不是她孤身一人,而是她要是倒向了秦侧妃,这对于太子妃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太子妃自命清高,是不屑对王淑人出手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思考了。
王嬷嬷也说道:“娘娘,碧落姑娘说的是,更要紧的是,若是王淑人对此心生怨恨,从而倒向了秦侧妃,这对于您来说不是更加危险吗?奴婢以为,王淑人还是更偏向您的,您不妨给她一点甜头,她自然不会盯着此事不放了。秦侧妃是个聪明的,若是没有人替她打头阵,她断然不会提起这件事,只要安抚好王淑人,再盯着严良媛,便不会有事。”
太子妃有些心烦意乱,王嬷嬷说的不无道理,这管家的事情不是这么好做的,可比读书难多了,更别提这东宫里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那就按你们说的做,我不拦着王淑人争宠,但是能不能留住太子殿下,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若是她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我不需要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么?碧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严良媛不就是个无用之人吗?争宠争不过秦侧妃,又愚蠢张扬,若非太子妃仁慈,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第二日请安时,太子妃将此事一笔带过,说是严良媛自己的银子,只不过挂的是东宫的账。
对此,秦艳并未戳破,谁都知道,太子妃这是在给严氏打掩护,严氏一个良媛,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必定是太子妃用东宫的银子给她垫着的,既然无人提起这一茬,秦艳也懒得戳破,免得留下刻薄的印象。
王淑人若有所思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未听清楚太子妃说话,她也在权衡利弊。太子妃家世不弱,可是如今还有一位家世不弱的侧妃,且太子妃不得宠,反观秦侧妃却有几分恩宠在。若是贸然投靠了太子妃,岂不是秦侧妃会视她如眼中钉?
严良媛今日闷声不响,许是昨日吓得狠了,也不敢乱说话,只是一味地吃着桌上的葡萄。
张良媛今日一反常态,突然提起了孙良媛来。
孙良媛不来请安,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若是这么一直拖着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也不知孙良媛的病如何了,她病了这一个月,妾身还挺想念她的。”
秦艳不自觉地挑了下眉毛,看来这张氏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怕孙氏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依旧明艳,“是呢,前些日子我还叫碧落去瞧过她,这脸色苍白的,很是虚弱,这吃药也吃不好,可真是愁死人了。”
孙氏从前都是专宠的,太子妃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多少怜惜的,单看她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
周淑人一向来心直口快,孙良媛从前得宠的时候,可是不屑克扣别人的份例的,哪像严氏那样斤斤计较的。左右她也不得宠,严氏和孙氏之间,她更倾向于孙氏得宠,至少有孙氏在,严氏也没了猖狂的本钱。
“太子妃娘娘说的是,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吧,总这么病着,也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