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在坤宁宫都出了黄纸和沾有朱砂的笔，还请陛下过目。”

来人正是元宵的徒弟小德子，他负责搜的是坤宁宫，在皇后身边的碧心屋子里搜出了黄纸和沾染了朱砂的笔，似乎是被收在一边的，小德子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那黄纸也不是一整张的，而是已经裁好了的，正好和从承乾宫搜出来的小人身上的黄纸吻合，坤宁宫虽然没有找到朱砂，但是这沾染了朱砂的毛笔却是铁证。对比之下，从王美人那里搜出来的朱砂倒是不算什么了，毕竟王美人那儿只有朱砂，没有黄纸，只能是皇后更有嫌疑。

皇后瞧着这黄纸，顿时就跌坐在了地上，这下全完了。这黄纸的确是她叫人去坤宁宫领用的，只是这朱砂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为何碧心却没有将沾染了朱砂的笔给处理掉？

皇帝神情严肃，说道：“事已至此，皇后还有什么话说？在宫中行巫蛊之术，皇后，你好的很。”

皇后满脸震惊，她明白现在她说什么都是不管用了，皇帝压根就不会相信她的，着黄纸和沾染朱砂的笔的确是她宫里搜出来的，她责无旁贷。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又为何要害贵妃和三皇子？臣妾已经是皇后了，臣妾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臣妾没有理由害贵妃啊，还请陛下明鉴。”

孙妃冷哼一声，皇后倒台了，若是皇帝要废后，那对于孙妃也是有好处的。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皇帝都看在眼里，看皇帝这副表情，应当也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的。

“陛下，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当初陛下还未登基的时候，大皇子中毒，臣妾身边的嬷嬷去求皇后，可是却被皇后身边的王嬷嬷给赶出来了，可怜大皇子还这么小，若是一早皇后便能递了牌子进宫请太医，兴许大皇子也能少受些罪啊。”

张充仪看着孙妃哭哭啼啼的模样，就知道皇后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其实对于皇后，张充仪也没什么好感，若是皇后真的倒台了，对于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张充仪也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自从二皇子病了以后就通常神志不清，还请陛下可怜皇后的一片爱子之心。”

秦艳眯了眯眼睛，看来孙妃和张充仪也不希望皇后再起来，恨不得就此弄死了皇后。既然如此，倒是省的她动手了，不过这一次，想要废后是不可能的，能够叫皇后退居坤宁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陛下，皇后娘娘心力交瘁，兴许是皇后娘娘见三皇子身体康健，而二皇子却是三病两灾的，心里不太舒服。臣妾虽然痛心皇后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母亲，臣妾也能理解皇后，就请陛下宽恕一二吧。”

虽然看着像是在给皇后求情，可是实际上却是要把皇后给钉死在耻辱柱上了。纵然最后证明皇后是冤枉的，可是也无人会为皇后分辩一二。

皇帝脸色阴沉，他这些年对于皇后也算是仁慈了，可惜皇后却从来不肯收敛，皇帝的皇嗣不多，其中若是没有皇后从中推波助澜，他也是不信的。

“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后脸上挂着泪痕，她明白，这次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二皇子，可是二皇子痴傻，是不可能走上那个位置的。

“陛下，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虽然痛恨贵妃，可是臣妾却不会对孩子下手啊。臣妾也是母亲，臣妾知道失去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皇帝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去看皇后。

“来人，皇后失德，即日起禁足坤宁宫，无诏不得出，收回皇后金册。大公主和二皇子即日起迁居重华宫，叫内务府安排人好生伺候。朕还要向太后复命，你们也都回去吧。”

孙妃和秦艳对视一眼，见皇帝已经有了决断，她们纷纷退出了坤宁宫，只留皇后一人跌坐在地上，还有皇帝。

皇后眼神恍惚，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到头来，却还是落了这么个下场，她做这个皇后，做的失败极了。

“陛下既然已经相信是臣妾做的，又何必保留臣妾皇后的名号呢？”

皇帝看着失意的皇后，恍然想起她当初进东宫的时候，也是琴瑟和谐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后就变了，成了如今这模样。

从前皇后虽然不是最美的，但是她喜欢诗词，总是能够和他说得上话，也很有见识。

“皇后，这些年朕虽然纳了很多人，可是一直都是很尊重你的，你正妻的位置从来无人敢挑衅，可你为何却要朕难做？”

皇后的脸上挂着泪珠，她笑了。

“陛下，臣妾知道，自从臣妾进东宫的那一天，臣妾就要和无数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看着陛下的嫔妃越来越多，这些嫔妃们会为了陛下生儿育女，而臣妾所生的二皇子却因病变得痴傻，臣妾就不甘心啊，臣妾只是不甘心啊。”

皇帝闭上眼睛，“因为不甘心，所以就要害别人的孩子吗？皇后还是好好的在坤宁宫反省吧，宫中的事情，自有贵妃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