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从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这个韩亦姮真是脑子被门板挤了。
“韩姑娘胸怀凌云之志,真是令人敬佩。”秦栩朝着韩亦姮微微一福,笑吟吟地说:“我是个蠢笨懒惰之人,虽然自幼承父亲教诲,但于诗书之事却没什么悟性。一心只想做个承欢父母膝下的小女子罢了。至于引领诗坛新风这等名垂青史的伟业,就落在韩姑娘肩上了。”
韩亦姮见秦栩一味退让,以为她是怕了,又说:“秦大人是弘德十年连中三魁的大才子,别说他亲自教养,就算闲暇时候随便提点,定然也能教出一个才女来。秦姑娘这样说怕是没人能信。”
东边高台上传来一声清朗的笑:“这中秋宫宴乃是君臣同乐的事情,既不是边疆战场,又不是贡院科考争状元,怎的如此剑拔弩张?”
“咳咳咳……”嘉熙帝咳嗽几声,旁边服侍的宫女忙跪下去,奉上热茶。
皇后扫了一眼宗室席上的元祚,微笑道:“宸王说的是。今日宫宴,只为君臣同乐。又不是选状元,何必较真?”
韩亦姮的母亲闻言,忙拉着女儿跪下认错:“臣妇教女无方,坏了这中秋宫宴的气氛,请皇后娘娘责罚。”
“都说了不较真。起身吧。”皇后摆摆手。
余敏熹莞尔一笑,说:“听闻韩家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如弹一曲算是给太后以及皇上皇后赔罪了。”
韩家跟余家有姻亲,余敏嘉这个提议看上去是罚韩亦姮,实则是给她一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韩亦姮闻言立刻应下:“臣女愿倾心弹奏一曲,为太后娘娘,皇上,皇后以及诸位娘娘助兴。”
皇后端着微笑看向太后,太后吃了一颗葡萄,含糊地说:“如此甚好。”
当即有人取了琵琶来,韩亦姮起身离席,至南阁楼前接了琵琶后朝着众人福了福身,方在绣凳坐下,略试了试弦音,弹了一曲《浔阳夜月》。
秦栩原本要起身回自己的座位,却被元莘一把拉住。
“栩栩,你来,我有几句话同你说……”元莘拉了秦栩悄然离席,去后面的僻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