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氏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我也是高兴傻了,竟忘了还有一件事要跟先生说——你家哥儿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吧?我已经同我家大人讲过,若他愿意读书,则由我家大人举荐他去陆翁的学堂。只要他认真苦读几年,自然会有一份好前程。”
“这……陆翁?那可是曾经在太学给皇族宗室讲学过的大儒啊!”云雎此时已经高兴地找不到北了,他一撩袍子便跪下去,“夫人和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人此生难报,下辈子当牛做马来还。”
秦罗氏笑道:“这叫什么话!快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云雎没再多说,起身后心虚的看了秦栩一眼。
秦栩刚盘下益云堂那会儿,就拿了一个药方问云雎这个有助夫人得子的方子能不能用。
云雎看完那方子之后很震惊,这样的药方可以用玄妙二字形容,于是问秦栩这方子是哪位名医开的。秦栩说是她自己开的。
之后,秦栩又叮嘱他,方子是给自己母亲用的,但又不能让母亲知道,所以要借他的手送到秦罗氏面前。
为秦栩的医术保密这件事,是二人在谈益云堂股份的时候,订下来的合作条件,所以就算云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也得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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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碎玉惊鸿影,偷得晴空梦无边。
秦栩靠在茶楼最舒适的雅间里,面前是精致的茶点,耳边是乐妓的琴声以及楼下街道上的喧嚣声。
这家茶楼白天比较清净,没有说书女先生,只有琴和琵琶的乐声。到了晚上,整个元都城的八卦都在这里汇集,高门大院甚至皇宫里的秘辛都会被改了朝代地点,在这里被当成话本嚣张的传播。
最近最热门的当然就是某侯门贵女用合欢散暗害某无辜弱小清流文臣女的话本。
始作俑者秦栩懒懒地靠在榻上喝茶等人,看着像是打瞌睡,实则在暗暗地想着中秋夜的穆旭东。
细细回忆起来,那晚他把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时候还算正常,直到自己的衣服被踩到,他的目光,他的神情在看见自己肩背的时候瞬间变了。
迷茫,或者说痴迷,还有些惶恐和其他什么情绪……总之那目光热到让秦栩瞬间暴怒,直接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