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分了两股人,一边查武安侯府,一边查宫中的贵主儿。武安侯府这边没查出合欢散的痕迹,倒是查出武安侯夫人的贴身侍婢跟一个飞龙卫有染,那飞龙卫身边藏着暖情的药,却不是合欢散。这就基本排除孙幼薇给秦姑娘下药的可能……”
元祚冷声哼道:“合欢散是宫中妃嫔最喜欢用的东西。”
“是,老奴也这样想,所以宫中那边叫人仔细查过。贵主儿们……除了皇后的坤宁殿之外,惠妃和贤妃宫中以及几位美人的阁中都有这个。后宫里能拿到这东西的不下百人,想要确定是哪位贵主儿下的手,有点难……”
元祚忍不住冷笑:“哼!所以这罪名只能扣在孙幼蘅头上。”
“皇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膝下只有两位公主。后宫妃嫔自然着急。”
元祚眸色一冷,说:“既然如此,我们换一个角度去查——如果秦栩被害,是谁得益?”
宁伯细细沉思半晌,方说:“秦姑娘喝下药酒之前,太后娘娘夸赞她聪慧懂事,又问及是否许了人家……现如今皇族之中,适婚男子不多,能让太后娘娘操心婚事的人只有王爷。那人在那时毁秦姑娘清白,定然是想坏掉您跟秦姑娘的姻缘。”
元祚点头:“说得不错。秦大人乃文臣翘楚,他能为朝廷做的事情,不在西南茶马道,而在于那些莘莘学子。
三年一次的大考在即,皇上费尽心思把他调回来委以重任,就是要用他来选拔真正可用的人才。”
接下来的话元祚没说,但宁伯心里自然明白。如果这个时候秦家跟宸王结下姻缘,对刚登基一年,皇位尚未坐稳的嘉熙帝而言势必会埋下隐患。这事儿嘉熙帝不愿看见,他背后的人更不愿意。
“终究是我害了她。”元祚长长地叹了口气,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王爷千万别这么想。这世上最美好的的事便是两情相悦啊!那日在街上,她看着王爷,似是有话要讲又难以言说……”
“宁伯!”元祚蹙眉打断了宁伯后面的话,“我累了,你送我进去休息。”
“是。”宁伯弯腰把元祚抱起来放到木椅上,推进了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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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旭东一回侯府,便有老仆迎上前来回禀:“少爷,今儿礼部秦大人家送了一坛桂花酿来。说是回礼?真是有意思,咱们府上什么时候跟人家清流门户有礼尚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