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愕然,回头看向穆旭东:“你什么意思?”
穆旭东依然躲避着秦栩的目光,低声说:“我想借燕宁号的水路查一件事情。”
秦栩顿时就明白这人把自己跟云雎的话都听了去,心里一时恼怒,但又不能发火,遂自嘲笑道:“穆小侯爷高看我了。燕宁号可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穆旭东把目光从天际收回,终于落在秦栩的脸上,他说:“我可以助你把它收入囊中。”
“这话让我心中不安。燕宁号掌控大恒河运十八港,你既然有这个本事,早就自己收了,又何必来找我?”
“你只说,你想不想要?”穆旭东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这样的声音,让秦栩陡然一颤,脑海里蓦然翻过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那是多次出现在梦里的景象。
穆旭东看着秦栩渐渐苍白的脸色,往后撤了两步,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穆家之前手握军权,到现在依然被某些人忌惮。为了自保,有些东西我不会也不能染指。所以,我助你得到燕宁号,你帮我查一件事。”
秦栩一时心烦意乱,皱眉道:“你想做的事情,我能拦得住吗?”
穆旭东又盯了她一眼,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栩稳了稳心神,问:“你要查什么事?”
“查孙家究竟哪儿来那么多钱。”
“呵!果然……”秦栩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嘲讽一笑。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十五万贯,对他们来说不少也不多。若他们真的聪明,最多分两次给我送来。可偏偏一拖再拖,把一家子的名声都败尽了,还到处哭穷。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么。”
“说下去。”穆旭东趁着秦栩看旁处,匆匆瞥了她一眼。
“他们拿自家女儿名声遮掩的是不能让外人知的财富。够得上他们这种人家忌讳的财富,必定是惊天巨额而且来路不正。刚好我随父亲来京城之前,在西南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个肃州商号非常神秘,他们好像有花不完的钱,做生意不计成本,而且出手就是官银……穆小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穆旭东冷声说:“西南不仅有茶马道,还有铜铁矿,再往西走便是取之不尽的盐……”不管是茶马,铜铁还是盐,都是朝廷监管的东西,决不允许私自贩卖。
可是,为什么是肃州的神秘商号?肃州在西北,而他心里怀疑的那个人是在黎东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