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秦隽清被皇帝留在宫中商议科考的事情,秦栩陪着罗琉纾用过晚饭,又陪着她说了会儿闲话,方回自己房里。
“姑娘,您还有一碗汤药呢。”弄墨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进来,“今儿累了一天,赶紧喝完了早些睡吧。”
“分明已经好了,却还要喝这苦药汁子。”秦栩惆怅地叹了口气,“我怀疑云先生是故意整我。”
画眉笑道:“您这话让云先生听见,估计他能哭死在廊下。人家兢兢业业苦口婆心的,都是为了姑娘的康健着想。”
“嗯,你再唠叨下去,我也能哭死在廊下!”秦栩甩给画眉一记白眼,低头咕咚咕咚把汤药喝干净。
“糖瓜。”画眉忙递上一个小瓷碟子。
秦栩捏了一颗糖瓜含进嘴里,紧皱的眉眼才舒展开来。
弄墨去收拾床铺,画眉把秦栩头上的发钗花钿一支一支摘下来放好,又拿了木梳给她通发。
秦栩忽然说:“对了,郁姑娘生辰礼要好好地准备了。我针线不好,你们谁有绣好的香囊,支援你家姑娘一个呗?”
弄墨笑道:“我的针线活也拿不出门。这事儿还得画眉姐姐出手了。”
画眉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昨儿去西院给燕夫人送东西,恍惚听谁说那个冬雨针线活很好。”
“哦?这么说我是捡到宝了?那明儿一早把她叫过来。”秦栩当然知道冬雨的针线活极好,还知道她的心算是一绝,不论多杂乱的账目,她一过眼就能理个明明白白。但这是秘密,只能藏在心里。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饭后,冬雨被弄墨叫到了秦栩跟前。
秦栩直接说明本意,让画眉拿出各种颜色的素面绸缎和彩线给冬雨,让她就在自己跟前做个香囊。
冬雨本就对秦栩心怀感激,听说自己能为她做点事儿,只想着全力以赴。而秦栩把冬雨叫到跟前本就不是为了香囊。
“我练会儿字,画眉帮我把香点上便出去玩吧。”秦栩把元祚送自己的那块墨玉螭龙砚台打开,滴了两滴水进去,开始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