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宫里来人说下个月余家四姑娘的棺木要送入妃陵下葬,惠妃娘娘特意请夫人随从送葬。我便说夫人有孕在身不宜远行,那宫里来的人就说,夫人不方便就请秦姑娘代替夫人去……夫人一听这话就急了,说要进宫找惠妃,我劝也劝不住,她还没换好衣裳,就说腹痛……”
秦栩在燕夫人焦急地诉说中给罗琉纾诊完脉,又喊弄墨:“去取我的针来!”
弄墨忙把手里的鹿皮包打开,说:“奴婢早就拿来了。”
秦栩捏着罗琉纾的手,温声劝道:“母亲莫怕,不会有事的。你只是情绪太激动了,吓着肚子里的小宝贝了。”
“栩栩,他们的目的就是……就是害你……去妃陵的路那么远,路上,路上有多少机会能动手,皇宫里他们都敢……”罗琉纾抓着秦栩的手说。
“母亲,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放心,只要你跟父亲还有我们家的小宝贝都平安无事,我一定会陪你到老的。”秦栩一边劝慰着罗琉纾,一边把银针缓缓地刺入她的膻中穴。
一炷香的时间后,罗琉纾沉沉睡去。屋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秦栩满腹心事,只默默地把银针一根根取出来,用烧酒擦过,一根一根的放回鹿皮针包里。
弄墨在秦栩耳边小声说:“姑娘,穆侯爷在门房坐着呢。”
“嗯。”秦栩愣了一会儿,方起身说:“请穆侯去西花厅奉茶。我去洗把脸就来。”
“是。”弄墨忙答应着出去。
秦栩回自己房里,洗了脸,把汗湿的衣服换掉的功夫,情绪也平复下来。她看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随手拿了一盒胭脂,用指尖挑了一点抹在唇上。
穆旭东坐在西花厅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秦栩。看见她换了衣服,神色也算是平静,他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画眉端着托盘近前,把穆旭东用过的茶盏拿走,又奉上新茶和四样果子。
秦栩朝着穆旭东福了一福,说:“多谢穆侯爷赶过来,家母已经无碍了。”
“发生了什么事?”穆旭东直接问。
“这件事或许你并不想听。”秦栩在主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