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各家的公子贵女为了沾一沾帝师的恩泽,都挤破了头去罗家的私学读书,韩亦姮的母亲也就是余时飞的妹妹便在其中。
“你……”韩亦姮被邱氏如此训斥,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我家夫人跟大理寺卿郁大人的夫人在这院子里喝茶闲聊呢。韩姑娘和孙姑娘若没有要紧的事情,就请回吧。”
邱氏说完,朝着二人浅浅福了一福,转身又向那女尼合掌施礼:“有劳师傅费心,我家夫人给您道辛苦,还说若师傅闲暇,请入内喝杯热茶。”
“阿弥陀佛。贫尼还有事,就不去叨扰了。”布衣女尼还了一礼,转身离去。
邱氏吩咐门口两个粗壮仆妇:“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又是敏嘉郡主送葬期间,再有人喧哗找茬儿,就是在佛祖面前放肆,是挑衅惠妃娘娘和余大人的威仪。合该立刻绑了,关进静室,等送葬回来再交惠妃娘娘处置。”
韩亦姮和孙幼蘅听了这话又气了个半死,偏偏半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想要冲进去寻秦栩的麻烦,又打不过门口的粗壮婆子,只得咬牙切齿的回自己的小院。
青龙寺里不论大事小事,都在穆凤喑的眼皮子底下。那边韩孙二人还没坐下,她们去秦栩休息的禅院闹的事情就传到了栖云禅院。
元祚冷笑道:“这些人真是有意思,明明捞不到便宜,还非得凑上去,自取其辱的滋味就这么好?”
穆凤喑轻笑道:“世间之事,大多逃不过‘不甘心’这三个字。韩亦姮也好,孙幼蘅也好,她们依仗家世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在秦姑娘面前屡次吃亏,这口气可不好平。”
元祚愣了一下,叹道:“母亲说的不错!‘甘心’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连儿臣也难免与此。”
“有些事情,不管是否甘心都要放下,而有些事情,却不是‘甘心与否’能够决定的。家国天下的责任远胜于个人的喜怒。”
元祚忙欠身应道:“母亲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