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都要被杀头了!我还一心准备出嫁的事情?那我还是个人吗?”孙幼蘅抹了一把眼泪,觉得面前的孙李氏有些陌生。
孙李氏抿了抿唇角,低声说:“放心,你哥哥不会死的。”
孙幼蘅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母亲,是案子有转机吗?姑父答应帮我们了吗?”
孙李氏微微苦笑——姑父?
余时飞的正室嫡妻是孙茂润一母同胞的姐姐。孙氏活着的时候,非常疼爱孙经武,孙经武开蒙时就跟她的两个儿子一起读书。
在孙氏姑母的眼里,孙经武比她自己的儿子还亲。可是孙氏姑母已经亡故十几年了,余时飞这个姑父早就娶了继室夫人,还纳了四房妾室,他膝下有三男四女,怎么可能把毫无血缘的孙经武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记住,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嫁入韩家,就是帮你哥哥,就是帮了我。”孙李氏捏着女儿的手,低声叮嘱。
孙幼蘅并不明白孙李氏这话真正的意思,但只要对哥哥好,对母亲好,不能嫁给宸王就不嫁吧,反正宸王的眼里也没有自己,就算是谋算进了宸王府,十有八九也会成为弃妇。
再者,宸王的腿断了三年了,听说他已经放弃了治疗,每天都沉浸在佛经之中一副出家做和尚的样子,将来不管谁嫁给他,恐怕都难有好日子过。
接受了现实的孙幼蘅平静下来,连迎新年的事情都放在一边,只管闷在房里准备自己的出嫁所需要的绣品。
腊月二十三这日,朝廷在京官员开始正式休沐,各个衙门都把卷宗封存,除了军机要务之外的政务都等上元节后再处理。
秦隽清难得不出门,一早起来守着罗琉纾腻歪。秦栩一早抱着两支半开的梅花来给罗琉纾请安的时候,秦隽清正在给罗琉纾试胭脂的颜色。
有诗云,腹有诗书气自华。罗琉纾人到中年,却依旧保持着清丽的容颜,且她得诗书浸润,气质娴雅,是那种初见惊艳,再看倾心,越看越耐看的美人。
秦隽清挑了一盒樱红色的胭脂给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我怀着孩子,这些东西不应再碰了。”